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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新西伯利亚州党委第一书记,维拉迪摩·曼图洛夫同志。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应该能帮得上你。”
曼图洛夫一出来,识趣的安娜马上向刚才那个妹子介绍了这位州里权力最大的人物。
可是,那个妹子,也就是古拉营囚犯家属的代表,并不信任眼前这位既年轻又有型的州委书记。
她曾经和很多干部见过面,但没有一个能帮得上忙,也没有人同情她的处境。官职越大的人越不明白她的感受。
“您好,书记同志,很高兴见到您。”妹子用敷衍、无力的语气说道。
曼图洛夫也发现这个女孩对自己有点冷淡,他热情的伸出了手,和蔼可亲地笑着,说:“这位同志,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娇弱的妹子毫无力气地握住书记的手,装出笑容,说:“我叫玛利亚。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困难。在斯大林同志的统治下,我生活得很幸福,很自由,一点忧虑也没有。
啊!苏联的空气是多么的自由!我不能呼吸到更自由的空气了!啊!斯大林同志是多么的慈祥!我们的党是多么的伟大!”
“够了!我觉得你说的这些都不是肺腑之言的。明显是背诵!其实,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会尽量帮你。”
玛利亚还是装着笑容,说:“没有,真的没有困难。”
“刚才,你和局长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是代表下面那些古拉营囚犯家属的,是吗?我已经向奥辛诺夫同志转达了你们的要求,他会派人调查。
如果托木斯克营的工作人员真的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们将对他们作出相应的处罚,并解除你和家人之间通信的限制,还会考虑重新调查埃赫时期的案件。”
玛利亚收起笑容,乏力地说:“我没听错吧?你是在打发我们还是真心想帮我们?”
曼图洛夫拍拍玛利亚瘦弱的肩膀,说:“我真心想帮你们。作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我不想见到不公平,不人道的现象在社会上出现。我知道,你们在生活上面对了很多困难,你们背负着‘人民公敌’这个恶名,在社会上遭到很多不公平的待遇,是吗?
你们感觉自己融入不了社会,感觉自己没有被社会所接受,是吗?”
“您说得没错。我们只想得到公平的对待,我们不想被父母的过错所牵连。以前,为了能融入社会,我努力学习,紧贴党的路线,希望能加入共青团,得到人们的认可。但是,无论我多用功,学业成绩有多好,人们对我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改变。
后来,我因为这个原因考不上大学,虽然我学业成绩不错。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但过了不久,又因为这个原因被开除。幸好,我有一位开普通商店的亲戚让我在他的店铺里工作,我才不至于饿死。”
曼图洛夫同情地点了头,说:“明白,这的确是件很不幸的事。马克思主义的出现,就是为了消除剥削和压迫,解决社会不公义。但你们,虽然生活在社会主义国家里,但却得到不公平的待遇,还被不同的人压迫和剥削,这并不是我,还有斯大林同志所想见到的。”
“是的,我始终相信斯大林同志是个慈祥的,伟大的领导人。【△網】其实,和其他犯人家属比较,我的情况已经算好的了。至少我没有像一些孩子那样,被送进古拉营,也没有被送进可怕的孤儿院里。
至少我能解决自己的生活,目前在工作上没有得到不公平的对待。”
“好,这就好。你父亲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被捕前担任什么职位?你知道他为什么被捕吗?”
“被捕前,我父亲叫鲍里斯·维托洛维奇·苏耶夫,是托木斯克市苏维埃区区委书记。至于他被捕的原因……”
曼图洛夫再次拍了拍玛利亚的肩膀,展现出对她的信任,“不用怕,尽管说就是了。托木斯克是新西伯利亚州的一部分,如果当中真有什么冤枉,有什么不合理的事情,有什么人物犯了党纪,我这个州委书记就要做事了。”
“内务部的人说他是托派人士,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根本不肯能和托派有联系。他在被捕前的最后一刻,仍然在喊‘斯大林万岁’,当中应该有什么冤情。”
的确,有很多对斯大林忠心耿耿的人,被冠上各种不同的罪名被捕。他们是被一些有心人所诬告。举报的真实原因大多是因为私人恩怨,或是官场争斗。
虽然当中有很多举报都是没根据的,但内务部却没有对这些案件进行详细的调查。一来,时间不够,二来,是为了清洗彻底。
就在1938年初,斯大林也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存在。
到了1938年1月9日,苏共党中央作出《关于错误地解雇因反革命罪被捕者家属这一事实的决定》,全会一致呼吁“不要无充分理由就告人,要把犯错误的人和破坏分子区分开”。诬告的案件才开始减少。
“那在被捕之前,你父亲和什么人关系不好?有过什么纠纷吗?”
玛利亚想了一想,回答道:“应该没有。”
“你仔细想想,他和邻居之间的相处怎么样?”
“他和邻居的关系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纠纷。”
曼图洛夫问了另一道引导性的问题:“那么,他和其他地方领导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例如其他区委书记,还有等等。”
玛利亚想了一阵子,忽然想到了一些头绪。“他好像和一个区委书记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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