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喜道,“恩师自东而来,有紫气相伴,我曾挽留他百余日,得业授道,而后恩师单衣西行,再无踪迹。
我结庐在此,便是想待恩师归来,未想这一等千年,我须发已白,恩师却还未回归。”
闻言,即墨心中有些失望,正了正神,宽慰尹喜道,“未想其中竟有此等隐情,前辈一片赤诚,令师定能归来。”
“但愿如此,我能等待一个千年,却无法再等太久了,恩师授业有恩,我却无法侍奉左右,当为此生遗憾。”尹喜落寞道。
许多盖世强者都会无意留下某些传承,得传承者便以那强者传人自居。实则于那强者而言,此事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中,也不会记得这样一个‘传人’。
这尹喜与那老子,或许便是这种关系。
即墨起身,抱拳告别,道,“打扰前辈了。”
“无妨。”尹喜站起身,送即墨到篱外,道,“我虽不知恩师最终去了何处,但揣测他应到了西天灵山境内。”
“多谢前辈指点。”即墨大喜道。
“若你能遇见恩师,还望带我向他老人家请安问好。”尹喜抱拳,送即墨走出柳林。
“前辈放心,若能遇见令师,我定将你的话带到。”即墨也抱拳告离。
得到尹喜指点,即墨提起速度,向西急行,渐走出群山,进入荒漠,但见飞沙走石,黄尘遮天,东边的大雪,却是未能下入这荒漠。
又是数日,即墨走出荒漠。这日,他再次发现老聃遗留的痕迹,心中窃喜,暗道果然走对了方向。
到了此处,却见山势愈高,地势愈险,高空弥漫着一种无形压迫。这种压迫的源头极为古怪,并不是来自极强者的气势,而是许多人聚集在一起,虔心祈祷,所产生的念力。
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有强者境界再难精进,便开宗立派,建立传承,收获念力,辅助修行,还有强者因修炼过程的需要,也会收集念力。
但如此处这般雄厚的念力,却是即墨生平仅见,令他极为惊讶。越是向西深入,这种念力便越发浓郁,几乎化为实质。
“有极强者在此处建立传承,收取念力,此人很强大,只要念力不绝,他便能不死。”即墨看出端倪。
此外,他还感到一股浓郁的佛气,听到高空无时不刻吟唱的佛音,这种佛音,凡人并不能听到,只有修为达到一定程度,方能听得清楚。
即墨抬眸看向高天,只见云端坐满金色虚影,全都古佛罗汉,菩萨圣人。
他心中微惊,佛门是极为古老的道统,太古人王时,紫薇机道星上便有禅域存在,且从这个古老的道统中,曾走出许多大帝,比如燃灯古佛。
走到此处,即墨发现,老子遗留的痕迹越来越清晰了。
又过去几日,即墨到了一座古山脚下,却是彻底被惊住,只见在这座山顶,云端深处,念力蒸腾,佛光熠耀,金光璀璨,呢喃的佛音震天,传遍虚空。
尚在山脚,即墨便寸步难行,心生虔诚,差点跪拜下来,五体投地,要放弃心头的一切念想,皈依佛门。
他心头大震,匆忙念动法诀,紧守灵台,才稳住心神,却已汗流浃背,浑身颤抖。
即墨定神,再看向那座古山,却见那古山收了神异,满天的神佛异象,经文梵音都消失无踪,而那山也并无他初见的那般高大了。
“此乃心像。这座山竟能观守灵台,让人产生幻觉。
若是被这幻象击溃心神,那这座山便如奴印般,永远的烙印在神魂上,从此便被佛门渡走,但若战胜这异象,这山便会重归原形。”即墨呢喃,看出这座山的端倪。
他缓步登山,经过打问,才知晓此山名叫灵山,此‘灵山’并非西天界的佛土灵山,却也应与那灵山有关,释迦摩尼便曾在此山悟道,端坐菩提树下,而后大彻大悟,走入虚空。
“释迦摩尼……”即墨呢喃。
他捡道上山,山道两侧有耸立有古佛金身,菩萨法相,但都非真人,只是法身。据当地人说,此处的每尊法身,都对应佛土灵山中真正的神佛。
走到半山腰,却见有一方道台,那道台临崖而建,地面铺有石砖。
一颗菩提古树临崖而立,根茎遒劲有力,枝叶并不稠密,叶片枯黄,冷风吹来,簌簌作响。
菩提树下有尊石像,盘膝而坐,面容模糊,宛如混沌,即墨打开道眼,竟也将其看不透,但当他打开天眼时,却是怔住。
只见前方哪还有山崖,却是一方金光世界,一尊金光佛像盘坐虚空,俯视众生,念诵佛经,天音回荡,若是讲经解义,竟也看不清面貌。
即墨如临大敌,匆忙盘坐在地,紧守灵台,只感到那金色法身如太古神岳般压来,几乎要击溃他的心神,将他炼化。
正在此刻,却见那金光世界裂开,走入一个灰衣老者,倒骑青牛,神色怡然,手捧半卷古简。
那老者相较于亿万丈高的佛光金身,小如蝼蚁,但他却岿然不惧。
也看不清楚他如何与那金色佛像交手,只见高天宛如崩塌,世界仿若走到尽头。天地间曦光迸射,遮空蔽日,完全无法看见其他景象。
即墨便如风中柳絮,随风飘舞,差点被那狂暴的罡劲掀飞,炼作虚无。
也不知过去多久,这种异象方消失。即墨再定睛看去,那佛光金身和骑牛老者均不见踪影,空余万里漆黑的虚空,继而,整个世界垮塌,他再回到现实世界,依旧是站在那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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