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酒囊灵酒换了二两劣质青稞酒,这根本算不上交换,与白送了灵酒并无区别,偏生那牧羊人还十分较真。
得了酒囊,那牧羊人小心打开壶盖,细细品闻后,才小心抿了一小口。
他闭眼回味许久,啧嘴道,“不愧是仙家酿的酒,能和每年楚家赐的百灵酒相比了。”
说罢,那牧羊人却是不喝了,宝贝的把酒囊挂在腰间,用手指小心摸索。
即墨看着好笑,却并未笑出来。
他未喝过楚家的百灵酒,不知道那酒可否真的有那般神奇,能让这牧羊人如此回味,但他可以肯定,楚家所谓的百灵酒,绝对比不上他这一壶灵酒。
即墨对茶不挑,但对酒很挑剔,能被他随身携带的酒,均是极品。
“老伯放心喝便是,若是不足,我这里还有许多。”即墨浅笑。
这灵酒在送给那牧羊人前,已经炼化了酒劲,尽管醇香,却是喝不醉人,这也是他放心让牧羊人喝的原因。
那牧羊人闻言,眼中兴奋不掩,急急打开酒囊,大灌一口,小心咽下,闭眼回味。
即墨也不着急,打开酒葫芦,斜眼透过壶口,看向几乎见底的二两青稞酒。
这酒略显混浊,并无醇香,说实话,这酒真的入不了眼,更入不了口。
想了想,他还是仰头小抿了一口,入口很苦,很涩,咽下去干巴巴,还很烧喉,算不了好酒。
但是,这口酒饮下,却是产生了一丝微薄的纯净灵气,若不是他感知敏锐,都会将其忽略掉。
“小伙子,怎么样啊,是不是很难喝。”牧羊人看着轻蹙眉峰的即墨,憨厚的笑起来。
即墨如实点头,这种酒,可以说若非这个巧合,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喝。
“是啊,的确很难喝,与你的酒完全不能比,可是这青稞酒,却能包治百病啊,就是因为喝这青稞酒,村子里一年上下,才能少有人生病。”牧羊人感叹道。
即墨点头,这青稞酒他虽看不上眼,但不可否认,仅说那微薄的灵气,确实可以改善凡人的身体,驱灾避痛。
初时他看这牧羊人,也是发现他的身体比一般凡人强壮许多,想来正是因常饮这青稞酒。
“小伙子,你之前说楚家不好,也别怪我和你急,如果不是楚家,我们哪来时常都能喝到的青稞酒,更不要说还有每年一次的百灵酒。
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啊,只要楚家还在一天,就不会让云州的这些老老少少吃苦劳累,只会让他们安安心心的生活一辈子。
别的不比,就说唐家所在的青州,虽在北原来说,十分富裕,但是那里到处都是流寇。
寇比狼毒啊,青州的老少,哪有我们这般安稳,渴了喝着青稞酒,闲了聊会天。
那些老少,时刻都得担惊受怕,担心哪一天就丢了这条命啊。”牧羊人摇头,很是感慨。
即墨诧异,再看了这牧羊人一眼,发现他的确是凡人,并非修士伪装。即是凡人,却如何能知道数百万里外的唐家?
“老伯见识广博。”
“我这算什么见识,不过是是听楚家的仙人们说的。”牧羊人理所当然道。
“楚家所言,未必属实,可能只是在愚弄老伯。”即墨摇头道。
“小子又犯浑了不是?楚家说的话,无论真假,老头子我都相信,楚家的仙人让老头往东,我绝不会往西。”牧羊人生气道。
即墨真的惊讶了,牧羊人竟如此相信楚家,不容得外人对楚家有任何的诋毁。
这只是他随意遇见的一个凡人,并不是楚家刻意安排,如果这牧羊人不是被楚家洗脑,那就是真的拥戴楚家,拥戴楚家对他的好,对他的坏。
任你如何诋毁,我始终相信楚家!
这是何等的民心,何等的凝聚力!
“小子,老头好心提醒你一句,以后这样的浑话,可不能乱说了。
也是我这些年脾气好,要是遇见其他人,或是撂在以前,才不管你是什么仙人,敢说楚家的坏话,大耳刮扇不死你。”牧羊人气愤道。
即墨急急道歉,又取出几袋灵酒,才得到那牧羊人的原谅,这让他不由腹诽,这牧羊人是不是为了灵酒,才和他着急。
不过这短暂的交谈,却让他知道,楚家很得民心,顺应民意,至少在云州这块地上,确实如此。
不用去探其他人的口风,他知道,这是不争的事实,无论问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能如此得民心,楚家真的会如他心中所想,那般十恶不做,欺压凡人,打压其他势力?
云州的安稳他亲身体验,走了数千里,没有一处纷乱。
虽没有看到修士,但所有凡人,看到他飞过后,都并无畏惧,就像是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完全习以为常。
他告别了那牧羊人,漫无目的,举目望天,他此刻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白费了力气。
之所以想提前看看楚家如何,就是要找足出手的理由,将楚家彻底从北原剔除,但如今看来,这样的世家,他真的能动?
他真的拔除楚家,有多少人要戳他的脊梁?他可对得起云州数千万的凡人以及修士?
“师傅,你告诉墨儿,我是否该灭了楚家?”即墨举目望天,独自喃喃。
即墨前行的速度放缓,最后走上一座矮山,掐断一根草梗,挑在嘴角,将双臂枕在脑后,就地倒下,仰头望着青天。
他信誓旦旦,从蛮荒而来,闯莽荒,誓灭三大世家,但如今在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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