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仙阙中,青烟袅袅,罗纱万千,像是仙境般,巨大的香炉中,升起青烟,如真似幻。
冰玉床边,即墨小心握起芈炼心冰凉的小手。
他虽然知道,芈炼心绝对会苏醒,但心中难免有些忐忑,总感觉如果不抓紧眼前这双手,床上的人儿就会不翼而飞。
敖拜那样的事,有一次足矣。至于鹤无夜,即墨不介意让其再逍遥片刻。
等他恢复到巅峰,倚仗鸠铷徐与盐婆苏的势,绝对会去‘单挑’双头妖凤族。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易,何况,对双头妖凤族,即墨并没有太多感情。
时间似抓不住的流水,捧在手中,就会溜走,不知等了多久。
即墨始终没有感到心烦,保持着精神高度集中,仔细盯着床上的人,担心错过细节,不能看见她苏醒。
终于,床上的人儿,轻轻颤动修长睫毛,美眸转动,像是要打开般,即墨小心握着手,放在唇边。
似是天地乍开,又像是乾坤劈裂,那一眼终于睁开,初时,是一双宁静剪水的眸子,还有些迷惑,但随即,就转为欣喜。
那人嘴唇嗫嚅,尝试少许,终于张开嘴,咬出两个字,“兄长!”
“醒来就好。”即墨微舒一口气,千言万语,全部化为一句,小心将白皙的玉手放入丝被中,道,“现在,不要想任何事。”
芈炼心轻轻点头,缄口不言,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即墨,美眸含水,黑水晶般的眼珠一动不动,三千柔顺青丝散在枕边,红唇晶莹而剔透。
即墨淡笑,两人就这样互相对望,许久,许久。
即墨忘记所有侥幸,忘记愤怒,忘记内心不快,只与芈炼心对望。
或许,对嫣然,他真正的感觉,是爱慕,是倾慕,而不愿亵渎。
然而,对芈炼心,则是小心呵护、怜惜,不愿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种感觉很奇怪。
“兄长劳心了。”许久后,芈炼心开口道。
“傻丫头,对我还说这些。”即墨淡笑,道,“什么都不要去想,好好修养。”
芈炼心点头,她虽身中惑毒,但感知还在,这些日发生的一切,自然都知道,“我要去斩龙渊,还望兄长应允。”
即墨微怔,心中有些不愿,不是因为其他,而是想让芈炼心好生修养,再去做其他事。
但想到芈炼心原本是个霸道性子,此刻只是去个斩龙渊,却要寻求他的意见,心中顿时一暖,道,“明日再去。”
芈炼心点头,闭眼睡去,却又睡不着,重新睁眼看着即墨,倔强的一言不发。
即墨心中一痛,他明白芈炼心心中所想,孔雀为了她而身亡,鹤无夜为独占双头妖凤族而卑鄙下作,这些都是痛。
只是芈炼心倔强骄傲,不说出来,宁愿埋在心中,即墨也是真正理解,他不知道芈炼心接下来会如何做,但他都会坚决支持。
第二日,芈炼心坚决要去斩龙渊,即墨也不再阻拦,如今,他虽还有伤势在身,但也有巅峰的九成战力。
何况,鸠铷徐二人也返回来,在暗中保护,他也不担心会发生意外,今时不同往日,哪怕是深海蛟龙族,也不能随意出手。
此次没有借助小虚空台,而是借道传送阵,用了半日,赶到斩龙渊。
高山峻岭间,有一个巨大峡谷,峡谷中,冰霜遍布,白雪皑皑,寒冷气息冰冷而刺骨,当日一战,还有许多残痕遗留下来。
即墨放开神念,只看见满目疮痍,走到这里,他心有所感,仿佛又看见那袭白衣破空离开,来无影,去无踪。
似雪中舞蝶,又似冰中仙子,谷中幽兰花,是池中青莲,只可远观般。
芈炼心踏足在峡谷中,看见了那花轿的残骸,玉面冰冷而无表情,眸中尽是平静,但当她看见离花轿不远处的半截断剑,平静的眸中还是起了波澜。
这是一把金剑,仅剩下半截,并且伤痕累累,失去原本模样。
拾起金剑,芈炼心驻足许久,展目望着斩龙渊,突然扬唇浅笑,这一笑,复杂难名。
“我想见燕婆婆,我知道,兄长不会杀她。”芈炼心看向即墨,眼中又恢复了平静。
即墨不语,直接祭出锦绣河山,将那老妪从中丢了出来,没有半点怜悯,这老妪,他当日就想杀了,但他想留给芈炼心,完善芈炼心的道心。
无论哪种选择,都是芈炼心的道,即墨不干预,这是芈炼心证道路上的劫难,唯有自己渡过。
若是渡过,心境自然完整,若是不能渡过,心境就会有瑕疵。
“你有想干什么?”这老妪真被即墨打怕了。
这些日,即墨总会进入锦绣河山,看见那老妪,就是一lun大耳刮子,那老妪满嘴黑牙,早被即墨打掉光了。
扇耳光算不了什么酷刑,但有事没事就挨一顿耳光,还像即墨这般,只让这老妪感到痛苦万分,却不杀了她,简直是在活受罪。
那老妪见即墨不语,似笑非笑,随即转头,顺著即墨目光看去,只见到芈炼心冰冷的目光,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芈炼心的铁血手段,她领教过很多。
当时,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宿老,而芈炼心,也还没有道合实力,就那时的手段,就让她感到心惊。
更莫说此刻,她是案板上的鱼肉,实力全部被封,便说她做的这一切,怎可能得到芈炼心的原谅。
越是这样想,那老妪脸色就越苍白,直接胆裂心碎。
“殿下饶命啊,当时老身鬼迷心窍,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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