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来信中是否提到了程梅霜这个人。王爷,您对此人应该还有记忆吧?”
“自然,她是皇兄当年的一个妃子,后来被赶出了皇宫。李相此刻提起她有何要意?”
李相闭了闭眼,捏着胡须叹息,“王爷有所不知,太帅曾私信于臣,告之程梅霜当年离开皇宫时,已经怀有身孕,且至今已长大成人。”
明王震惊,拧眉沉思,实难接受。
李相添言,“王爷,若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对我赢月国将会大大的不利,您身为监国王爷,万万不能妇人之仁,务必要以江山为重。臣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会力保王爷登基。”
当日,李相便见了几位朝中重臣。
次日午时,佟太师才回到安阳城。因为年纪大的原因,路上不能赶得太急。所以比宋千灵晚了几日。他直接进了宫,父女见面,太后抱着父亲哭诉,太师一个劲儿的安慰,这便在宫中陪着。
郗景瑶难得醒来,宋千灵恰好守在身边,两个默默相望,微微一笑。
“母后那边怎么样了,是不肯放权吗?”
“不是。太后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不过你放心,太师已经回来了,太后一向听太师的话,你再乖乖坚持两日就好。”
郗景瑶安心的靠在她怀里,“辛苦你们了!”
傍晚时,太后来到寝宫,母女单独相见,各自不停的安慰对方,抹了一阵儿的眼泪,郗景瑶一直乖乘让母亲握着手。
“女儿真是不孝,辛苦母后了。”
“你要真的心疼母后,就乖乖的让身体快点好起来。”
郗景瑶只是苦笑,“母后,女儿会好的,但是眼前……眼前最要紧的是国事。母后,朕已经决定禅位,您召集大臣,让朕把最后一件事情了了,好吗?”
其实太师已经劝过太后,太后纵然万般心痛女儿已经无药可治,也知道赢月国不可以没有皇帝。她在皇宫待了二十多年,从先皇开始,两任皇帝,他们的顾虑是一样的。正如当年太子恒遇害,先皇痛不欲生,也只能重新培养女儿为继承人。
当夜,郗景瑶召集了朝中重臣,亲手写下禅位召书交给李相,禅位一事交给李相和太师二人共同负责。此举得到了朝中所有大臣的支持,并表示会如同支持她一样,永远支持明王。
禅位一事刚刚完成,郗景瑶向众人说起了程妃与一双儿女的事。
“程妃有罪,且已畏罪自杀。她后续的事情如何安置由皇叔定夺。朕在此但求一事。程妃当年怀了越王叔的孩子,此事母后最清楚。程妃因爱生恨不计后果疯狂报复,但其孪生子女何其无辜受她教使。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朕希望他们兄妹能有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况且,他们能活下来都是因为母后的善良。既曾经受过母后恩惠,还希望母后再多替他们考虑。”
程妃当年与越王有过一夜,这事是太后亲眼所见。只是没想到程妃一胎生二子,且都已经长大成人,也不枉她当年提心吊胆将她送出皇宫。
“皇室对血脉极其严苛,即便哀家认同,但朝中大臣与老百姓又会作何感想?”太后沉沉叹息,面对女儿的请求,她不会不答应。“不过你放心吧,我会想到一个可行之法让他们认祖归宗。”
太后握着女儿的手,又是一阵心疼,“你从小就希望身边有很多的兄弟姐妹,可是母后就只生了你们两个。”
“母后,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况且皇叔将来也会有孩子,我会有很多的弟弟妹妹。”
明王却是眨了眨湿润的眼睛,目光转向窗外。
次日,有消息传回,江北名医身染残疾,无法赶来安阳城替皇上诊治。宋千灵当即提议由她亲自带皇上前去。无论如何做最后一博。
“只能这样吗?”太后抹着眼泪摇头,她实在不希望女儿离开她,离开安阳城。
“太后,臣会不惜一切代价,请您放心。”
太后再次无力的坐下去,自瑶瑶回来,她一直被动的跟着“瑶瑶病情加重”的节奏走,同意了禅位,同意了让程妃的孩子认祖归宗,现在还要同意女儿离开吗?万一瑶瑶有个三长两短,她不能在身边该怎么办?
所有的太医都说臣无能,她从最初的不信到现在不得不信,十年前景恒太子遇难,她遭遇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痛经历。事过十年,瑶瑶也被判定随时会离开她。相同的经历,不同的是心更胜从前的痛。可怜她已经中年之人,还未享受含饴弄孙的美好时光,可是苍天却要夺走她的全部。
郗景瑶转过头,手紧紧抓着床单,眼珠大颗大颗的流。
宋千灵松开握紧的手,一挥手把寝宫里侍候的人都叫了出去,她自己也跟着离开,还将门一并关上。转过身,袖兜里的东西落到掌中,摊开看时她轻轻笑了,满含眼泪。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她将手掌合上暗自运内气,再摊开时药丸已经变成了粉尘。
从现开始,新的生活即将启航。
寝殿内,太后不知如何回答,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郗景瑶怎不知母后的犹豫与不舍,因为自私而让母后担惊受怕,她自责也心痛。从大义而言,她不得不这么做,皇位继承非同小可,除了名正言顺,首先还得得到皇帝认可。从小家而言,这终究是不孝行径。
“母后。”
似有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郗景遥掀开被子下床,在母后逐渐的震惊中走到她身边,通的一声跪下。
“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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