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月光照在地面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那里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这里便是无人问津的审讯室。
‘砰..砰..砰..’强有力的心跳声回荡在孙正耳边,眼眸有些呆泄,精神恍惚望着自己双手之上传来冰凉质感的环型金属,浑身打了个冷颤,始终不能接受。
门被推开,走进两名穿着制服的刑警,悠悠的坐到孙正不足二米的前方。
“叫什么名字”右边的刑警喝了口茶水,拿出笔录,毫无感情的问道。
见孙正未答,‘哐哐’捣了两下桌子。
“喂,问你话呢,叫什么名字?”左面有些微胖的刑警挑着粗眉,声音都不由提高许多。
孙正低头不语,精神恍惚,两名刑警互相对视一眼,diandian了额头,小胖刑警起身就走到孙正身边,猛的一拉头发,朝孙正的脸上‘啪啪’甩了几个耳光,刚包扎好的半个眼睛溢出丝血来,尔后拿起一旁的警用强光手电射向另一只眼,孙正一时间只感到脸上一痛,随后一股强光射进自己眼睛,眩晕感充袭着自己的大脑,孙正想要躲,想要闭,可完全无法做到。
‘啊..啊..啊’孙正发出惨痛的呻吟声。
“小胖”右面的刑警听到孙正讲话了,挥了挥手。
“说,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杀人..不是我..我没有杀人.他还活着.”孙正恐慌嘟囔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压得有些喘不上气,惊恐着看着面前二人。
“什么?说什么?”小胖刑警看孙正开口,却听不清说什么,俯下身子竖起耳朵。
这时,右面的刑警起身也走到了孙正面前,似乎看出了他的害怕不安,资料上显示他还是个学生,从裤兜里摸出一盒香烟,俯下身,问。
“会抽烟么?”
孙正眼神飘忽的看着他,嘚嘚嗖嗖从盒中抽出一支,刑警也是帮他dian上火,大口的抽了几口,刑警看了看情绪有些平稳的孙正,转身又坐了回去。
“李叔”小胖犹豫一下想说什么,可看到李叔尖锐的眼神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叫什么名字”
“孙...孙..正”吐着青烟的孙正,抖动着说出自己的名字。
“年龄”
“19”
“知道为什么坐在这么..?”李叔放下手中的笔,十指交错。
“知..知道..伤了人”
“什么?伤了人?你那是杀了人!!”小胖依着桌角毫不客气的说出事实。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我没有!”听到杀了人三个字,孙正刚刚平服的内心,立马狂躁起来,连固定他身体的座椅都被他摇晃的嘎吱作响,手腕上沉重的手铐仿佛都要扯断一般。
“没有?你看这是什么?”小胖刑警跨前一步摁下孙正的脑袋,扔到他眼前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面装着一根银色金属小棍,其头部十分尖锐,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
“没有杀人?没有杀人你告诉我,这东西为何会在受害人脖颈处?这上面的指纹是谁的?更有目击证人指明是你当时威迫受害人抵在他脖颈的!”小胖刑警大声吼道。
孙正瞅着那根银色小棍,哑口无言,精神在这一瞬间崩塌。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是我..是我杀了他么?我..我..杀了..人..
‘啊!!’孙正一声悲吼之后,挣扎着的身子慢慢安静下来,声音出现了哽咽,尔后便是嚎嚎大哭。..
警局,大厅。
“求求你们,让我看看我儿子,他不会杀人的,他怎么会杀人呢,一定是你们搞错了”一妇人红着眼眶拉扯着身边的警员,始终不相信孙正会犯罪,苦苦哀求道。
“我们警务人员也是依法办事,没有足够的证据不会扣留二十四小时,而现在,你的儿子人证物证都占齐了,还有地段唐楼门口的监控录像,您再这样取闹,就是妨碍公务”结束审讯的李叔喝着茶水从侧门而出。
李叔望着一脸憔悴的孙母,心里莫名的颤动了一下,同为父母心,撇开对望的眼神,说了句。
“不过你可以..去看看他..但他的情绪很不稳定”
黑油的阶梯,安静的让人可怕,孙母在李叔的陪同下,来到一间不足八平米的拘留室,内部有个长凳,软包的,可以躺,墙壁是白色,软包的,这也是防止一些犯人自残所采取的措施,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弃和唾弃的角落,孙正背对着冰冷的牢房侧爬在地上。
“小正..妈妈来了..妈妈来了..他们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你可不要做傻事,好好等妈妈的消息”孙母捂住自己的鼻嘴,忍住哭泣的眼眶。见到自己唯一的儿子被纱布包裹着半个的身子,那个母亲还能淡然自如。
最卑微的坚强是伤心的时候眼泪不敢让别人看,孙正不敢扭头,更害怕扭头,他害怕见到自己的母亲,人人都有隐秘之苦,不为外人所知,我们常说人冷若冰霜,其实也只是他黯然伤神。
少年的时候,特别喜欢强调尊严,怕被冷漠,忽视,被看轻,瞧不起,逞强,殊不知人生最大的障碍是自己的本心,你够了份量,人们就尊重你,你不够,怎么对你,都会觉得不被尊重,没有尊严。
夜已深,白雯洁在白博的人际关系下办理了保释手续,立在豪华车门前,白雯洁久久不肯上车,眼眸一直停留在警局的大门口。
轻轻,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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