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楼。」
汀楼是茶楼兼听书楼,平时也是如素爱去听说书的地方,地方清雅装饰简单,红木砖漆成的砖墙配上杉木雕花,一楼是给人听书喝茶的地方,二楼则是各个小厢房,搭上风格迥异的各色流苏珠帘,适合年轻男女在此幽会,更引人无限遐想。
我偷偷摸摸又蹑手轻脚混入汀楼,此时正中午,说书人尚未准备说书,三三两两的客人各自一桌吃着午饭有说有笑。
「啊!公……唔!」正要向我问好的掌柜被我一个箭步飞奔上前摀住他的嘴。
「嘘。本公主今天抓奸。」我伸出食指竖在嘴唇中间,一脸严肃。
掌柜被我摀着嘴鼻差点断气,他连忙点头如捣蒜,苍白着脸示意我放开。
我松开手,警惕的眼观八方,一边问:「谢先生来了没有?」
「谢先生方才去了二楼梅间。」掌柜老实说。
我精神一来,随意摆摆手,脚步轻巧步上二楼楼梯,决定杀个谢先生措手不及。
「原来《公主和谢先生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真有此事?」掌柜喃喃自语。
上了二楼梅间是在玄关左转第一间。靠近梅间紧闭的木门,我蹲下身贴紧耳朵在门墙上,可惜汀楼二楼门板做的厚实,什麽也没听见。
我懊恼的踱步了一会儿,扬起偷鸡摸狗的诡异笑容,手沾口水,戳破梅间的窗纸,凑近脸用一只眼睛偷看。
梅间内谢先生身姿挺拔站在桌前,即使脚残疾,却没有影响他与生俱来的书卷气息,有如一株充满傲骨的松树,不屈不饶。
王姑娘面对谢先生靠坐在窗沿边,小小的瓜子脸配上眼下的泪痣,一看就知道是个标准的狐狸精。她垂着头,似是有些小紧张,双手绞着自己的粉色衣带。
谢先生静静的,沉稳的不发一语,等着王姑娘口中所谓的重要的事。
「谢先生,我爹要把我许配给牛家那个大个儿了。」王姑娘终於鼓起勇气,咽了一口口水,涩然无比。
「恭喜。」听不出喜怒,谢先生淡淡地说。
门外的我悄悄弯了嘴角。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这几年来我的努力你都不放在眼里吗?」王姑娘眼眶中慢慢积存泪珠,语气中带着颤抖。
「你跟牛大很配。」
「难道你和公主的传闻是真的?」王姑娘伤心的哭了起来。
谢先生的情绪明显变化了,他全身一僵,表情极其不自然缓缓地说:「不是。」
「那为什麽不接受我?我不在意你身上有残疾的!」王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纤细的双肩一抽一抽,眼下的泪痣在泪水的洗礼下显得格外晶亮,惹人怜爱。
「是谢某配不上你。恭喜你和牛大。」谢先生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彷佛在说一句今天我吃了一块红烧肉一样云淡风轻。
不知怎麽的,我却听出他话中的无奈。
「我该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吧。」谢先生翩然转过身,卷起衣角摇曳的半圆弧度,清俊的脸抿着嘴朝我这边走来。
我被他毫无预警的转过身给吓得跌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火速从二楼下楼,正襟危坐坐在掌柜面前,装作什麽也不知情的样子。
一楼说书人是个童山濯濯的老年人,他坐在看台上一只脚翘着,正滔滔不绝开始说书。
我背对着说书人和楼梯,使劲地用眼角瞄谢先生下楼了没,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和紧张。
「这反叛的外戚是宸萻公主的外家叔公,大量的私家兵冲入百越皇宫内杀的所有人措手不及……」说书人正滔滔不绝的讲着当年百越皇宫遭到屠杀的事件,配合着他独特的嗓音和抑扬顿挫的高低语气,竟让我眼前彷佛真实呈现当年父皇和母后手足无措任人宰割的惨烈。
我听得入神,就连谢先生踩着楼梯木板发生嘎嘎作响声下楼也没入耳。
「哈!大弘皇室就是这麽懦弱,外戚也可以轻而易举入侵,就连现任皇帝都未满十岁,宸萻公主也只是个嫁不出去的大龄公主,我看哟!再过几年,大弘就会消失在版图上了。」某个男人带着粗哑中带着嘲讽的话语打断说书人的口沫横飞。
原本热闹聚精会神听故事的所有客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齐齐将目光望向说话的男人。
那男人一脚弓在椅子上,满嘴的大胡杂乱无章,油头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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