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耀,你怎么了?”红烛将整个房间照的锃亮,金秀看着站在窗前发呆的李威耀将披肩给他披上,初冬的苏州虽然没雪,但还是冷的。
“秀......她死了......是我害死的!”李威耀失落道。
“谁......谁死了?”金秀不敢相信道。
“一个我视为亲人的人!”李威耀眼眶红红道。
金秀想了想轻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她也会走的不安心的!”
“你知道吗?她才十八岁,可是就这样走了!”李威耀眼际滑下一滴泪,打在他的喜服上。
“你说的是荣家小姐吧!”金秀看着李威耀说道,那不是疑问,那是肯定。
“秀......”李威耀看着金秀。
“你之所以不让人告诉我,是因为害怕我知道她的死因对你心存芥蒂对吗?”金秀看着李威耀说道。
“秀,我......”李威耀想说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
“威耀,我们是夫妻,有很多事我会看的明白,但你要告诉我让我知道,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胡思乱想。其实我在乎你,非常在乎,不只是因为你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爹,更因为我爱你,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我不是那种轻易相信流言的女人,更何况在洛阳的时候,你就已经告诉我关于荣小姐的一切,我也为她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感到伤心,或者说是不值,毕竟......你只是拿他当妹妹,可是这有什么用?难道你要一辈子活在自责里吗?你不要忘了,她喜欢你,所以她选择了这种让你永远记住她的方式离开,可是你要让她在天上看着你一直这么消沉下去吗?”金秀看着李威耀消沉的不能再消沉的眼睛哭道。
“去送送她吧!至少别让她走的太孤单!”金秀转过身说道,泪打湿了嫁衣......
“秀......”李威耀转过身看着金秀说道。
“去吧!你已经陪了我一天了,是时候去看看她了!”金秀止住泪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李威耀顿了顿说道。
金秀没有出声,李威耀就这样走了。听到关门声金秀终于低声抽泣起来......“因为我爱你,所以你永远都在第一位......”
凉风阵阵,白纸飘飘......
“呵!你来了?”荣膺靠在荣蓉的墓碑上喝着酒笑看着姗姗而来的李威耀。
“来陪你喝一杯!”李威耀也坐下来靠在荣蓉的墓碑上说道。
“喝一杯!”荣膺像是很高兴的样子,笑着说道。荣膺接过李威耀手里的酒坛便喝了起来,李威耀也拿起一坛喝着。
“李威耀,你知道我妹妹有多喜欢你吗?”荣膺放下酒坛,靠在荣蓉的墓碑上看着星空说道。尽管他的头高高扬起,泪水还是洒满了整张脸。
许久,李威耀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他的低埋着,他的脸内疚着,他的眼红肿着......他的心痛着......
“看看吧!蓉蓉留给你的!”荣膺将一封拆开的信递给李威耀,自己喝起了酒,一口大一口小。伤心时,酒是最好的解忧良药。
“蓉蓉这也许是哥哥能为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荣膺看着妹妹李威耀接过手里的信心里苦涩道。
李威耀看着那封信心里心里倍感折磨“不为君人,但为君鬼。”娟秀的字迹是荣蓉笔迹,但是却多了些许遒劲。“李威耀,让蓉蓉的牌位进李家的门吧!”荣膺像是在哀求一般。
“荣膺你知道李家的规矩,我们这一支李家血脉,别说是立妾,就是续弦都是要过族规的。”李威耀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是蓉蓉她已经死了!”荣膺气的站起来将酒坛摔碎呵斥道。
“一个已死的人,不会让你们李氏血脉怎么样,到时候你还是只会有和她金秀的孩子,这丝毫不影响你们李家血脉的什么事,蓉蓉她只是需要一个名分罢了,她都为你而死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松口!”荣膺一拳打在李威耀的脸上,气愤道。
李威耀扶着荣蓉的墓碑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看着上面的碑文,还是下定了决心:“蓉蓉不会这么做的!”
“你什么意思?”荣膺有些理直气壮但又有些心虚地问道。
“这是你仿蓉蓉的笔迹写的吧!”李威耀拿着那封信将它放在蜡烛上点燃说道。
“有区别吗?”荣膺问道。
“荣膺,蓉蓉的死我很自责,但是在我拒绝她甘愿做妾室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明白,除了金秀,我不可能会再让任何一个女人进李家的门。”李威耀说完就走了。
“李威耀,你最好祈祷金秀生不出女孩,否则,我就看你怎么收场!”荣膺看着李威耀渐行渐远的身影气愤的喊道。
“荣膺,李家的事......不要你插手!”李威耀还是留下这么一语双关的话走了。
“哥哥,是不是很没用,连为你做最后一件事都做不好......”荣膺摸着荣蓉的碑文哭着说道。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将来你会在天上看着李威耀的女儿怎么沦为李唐宝藏的陪葬品,他最好生不出女儿来,否则......他也会尝到失去亲人的痛苦。”荣膺满眼凶光的说道。
“蓉蓉,你是对的。不嫁给李威耀......是做好的选择!”荣膺看着夜空再次滑下心酸的眼泪。
“少夫人,我们真的要去荣家吗?”小丫鬟紧跟着金秀问道。
“当然了,荣小姐都已经去世了,再怎么着,我们也应该去掉念一下。”金秀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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