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足足有五六分钟,解放广场的方向,哭喊和哀嚎声响成一片。不用看都知道,广场上现在一定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到底是谁做的?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权力、和这么冷的心肠?
思绪纷乱成一团乱麻,哈桑正努力思考着,却忽然大腿一阵疼痛。他闷哼一声,下意识紧紧压住小刘的脑袋,一股热流从他的大腿里涌出来,流淌到小刘的身体上。
“哈桑?哈桑你怎么了?!”
小刘注意到了身上男人的异状,常年的医学训练告诉她,一定是出什么严重的事情了。她不顾哈桑的阻拦,挣扎把他从自己身上掀开,跪趴在地上,拖着他,一路穿过毫无遮挡的门厅,进了洗手间。
哈桑的左腿大腿内侧,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弹孔,一股股暗红色的血不断从流淌出来,像是血红的溪流。
小刘捡了卫生间门口一件他们早上随手扔下的衣物,撕了一条下来,捆扎在了伤口之下的膝盖窝处,又把一块布料叠起来,垫在伤口上,捆扎牢固,抬高放在了浴缸之上。
血流减缓了很多,但是依旧一点一点往外渗透着。小刘拍拍哈桑的脸,笑了笑说:“你的大隐静脉破裂了,我现在要出去找手术工具,给你做紧急手术。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哈桑面色发白,紧紧拉住了小刘的手,摇头:“你不要去,太危险了……”
“没事的,枪声已经停得差不多了。”小刘反握住哈桑的手,冷静地说,“你的伤口现在根本没法走路,到时候我们被困在这里连逃都不能逃,更危险。我必须得把你的血管结扎起来。”
说完,不顾哈桑的反对,她跪趴着,离开了洗手间,一路爬到电视柜旁。
手术刀是肯定没有的,水果刀能凑合一下。针线包,加上酒柜里的一瓶伏特加。没问题的。
抱着这些战利品,小刘小心翼翼地沿着障碍物回到了洗手间。还好,一路无事。
“亲爱的,我没有麻醉药,可能会有些疼,你要忍一下。”
说着,小刘打开了伏特加的瓶口,倒了一瓶盖烈酒,毫无保留地浇在拆开的伤口上。
哈桑一声不吭,嘴唇却紧紧抿着,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纸,豆大的汗珠流淌下来,握着浴缸边沿的手指关节发白,几乎要把那浴缸掰下一块来。
残血被冲掉,伤口的红肉因为酒精的冲刷而变得有些苍白。小刘倒了一杯酒,把针线浸泡在里面,给自己的手上和水果刀上也浇上烈酒,接着,刀尖轻轻地压在伤口边缘,对哈桑笑了笑说:“我要开始了。”
切水果的到并不算锋利,要用力下刀才能割开大腿表层的组织。然而,钝刀割肉的痛苦并不算是什么,因为小刘没有镊子,嵌进肌肉的子弹,她必须要用手才能挖出来。
“现在,我要给你取子弹了——因为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血管受伤,如果不取子弹,你走路的时候子弹位置挪动,可能会引起突然的大出血。这个有点痛,你忍一下。”
医生说的“有点痛”,永远不会只是“有点”而已。哈桑睁大了眼睛,下一秒,便看到那纤细洁白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戳进了自己的伤口抠挖。
毕竟做惯了医生,血腥的场景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手指毫不留情地探进伤口里去,磨蹭着肌肉边缘,每一寸神经仿佛都被撕裂,这份痛苦让哈桑再也无法忍受,像是濒死的野兽一般仰着头嚎叫起来,汗水浸湿了头发,从额头上滴落而下,而他的身体,除了无法控制的颤抖以外,竟然用惊人的毅力保持住了纹丝不动。
手指在肌肉之下摸索了半天,终于把子弹捏住,取了出来。
小小的弹头,沾着血和破碎的肉块,被扔进倒了水的透明玻璃杯里。小刘轻轻摇晃了一下杯子,很好,弹头很完整,没有残余的碎片。
“现在我要开始给你结扎血管了,这个很快的。”
几乎是话音刚落,带着酒精的棉线便被她用针牵引着,从血管破裂处的下端探下去,接着,灵活地打了个结,把那血管连同下面一层被针穿过的组织,一起紧紧扎起,打了个精致的三重结。又是一瓶盖的烈酒浇上去,伤口缝合开始了。
伏特加浸泡过的针线,从皮肉之间一次次穿过,留下一个个小巧整齐的绳结。这点疼痛对比起刚才撕心裂肺的痛苦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哈桑长出了一口气,面色依然惨白,却显然是放松了一些。
缝合结束,小刘把多余的线头割断,哪怕是这样工具有限的情况下,伤口也被缝合得整整齐齐。她拆了止血带,把伤口又涂了一层酒精,用布扎好。
哈桑长出一口气,勉强地笑道:“现在我终于相信你是医生了!之前我还觉得,怎么会有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医生?”
小刘白了他一眼,却不忍心说什么,问:“现在怎么办?我们是在这儿等救援,还是直接逃命?”
“我得去父亲那里一趟,看看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哈桑勉强地从地上坐起来,“我这条腿能开车吗?”
小刘无语地刚想教育他一顿,却忽然“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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