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的晚上灯火通明。
叶春林坐在刘国强身边叹口气说:“国强,我有个不祥的预感,明天就要出狱了,我可能是脱离了苦海,又要进火炕啊。”
“为什么?”国强睁大眼睛疑惑地问。
“国务院刚刚颁布的新的上访条例很严,作为公职人员,我没能做好表率,却带头聚众上访闹事,给单位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回去后单位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没那么严重吧,这次是个意外,是朱进淼这个别有用心的人煽动造成的。再说我们当时还在办公室和领导谈话呢。”叶春林伸手打断了刘国强的说话。
“不讲过程,只将结果。你说这些没用,你不是被关进来了吗?”
刘国强望了望叶春林,低下头,哑口无言。
叶春林长叹一口气说:“这几天我每晚都睡不着,反复地思考着,觉得发生了那么多不寻常的事,受了那么多的罪,都出在我买商铺上。如果我不买那个商铺,就不会欠了一屁股的债,婚姻就不会出现危机,更不会被拘留!贪婪是罪魁祸首啊。”
“用词不当。这不叫贪婪,这是招商失误,更进一步地讲,也是投资失误。”刘国强拍着叶春林的后背说。
“国强,经过多次反思,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狗屎都能吃,场中铺不能买!”
“精辟!一语破的!”刘国强朝叶春林竖起了大拇指。
“这可惜这个顿悟来迟了,教训惨痛啊。”
“春林,聚福城市广场已产生了一些列的社会问题,你注意到没有,近几年来,县城几个大的商业地盘开盘,商铺无人问津,聚福许多业主当初都是按揭买的商铺,由于商铺迟迟租不出去,也看不到希望,有些人已经中断了还贷,这给银行信贷管理带来了难题。有的家庭因为相互抱怨,争吵不断,导致夫妻关系紧张,有好几对都离婚了。当初购买商铺是想以后改善生活,提高生活质量,相反现在好多家庭的生活质量大大下降。”
“你说的这些我都有切肤之痛。现在如有人买的话,我情愿原价卖给它,早日解脱。”
“哈哈,春林,你太异想天开了,你以为人都会向我们这么傻啊,当初我们听信了开发商的花言巧语,上当买铺,现在商场弄成这个样子,谁还会光头往刺窝里钻,自找苦吃。别天真了,出去后,为了让所有聚福业主过上正常的生活和工作,我们还要继续努力,让我们早日从这些纠结中解脱出来。”刘国强望着春林坚定地说。
“一间商铺,一生的痛啊。”叶春林深深地叹了口气说。
9点一过,值班狱警就敲着铁门,示意大家睡觉了。
大家停止闲聊。夜很深,静得可怕……
五天对常人来说很快就过去了,而对叶春林和刘国强来说感觉就是半个世纪过去了。不知是对即将到来的自由感到兴奋,还是对狱中生活感悟有个总结,叶春林躺在硬板床上望着雪白的墙和刺眼的日光灯,想起自己不明不白的拘留之怨及清白的人生有着不该有的污点,总是叹着气,这可是他一生的痛啊。
刘国强和叶春林一样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夜晚,幕蔼苍茫,黑翼渐渐张开,一切都被包裹于黑暗之中。市郊的一条马路上,杜鹃下班后一个人独自闲逛着,并不停地抹眼泪。
在这条马路上,几乎每晚她都要和国强一起牵手散步。自从国强进去后,杜鹃仍旧每晚都来,可每次都悄悄地哭,那种只流眼泪不哭出声的哭。等哭完了心情平静了才惆怅地回家。面对老公的疑问,她总是说,同事害红眼病,自己被传染了,并时不时地掏出眼药水点着,以假乱真。
“春生,你到儿子的床上睡吧,你在工地干活,万一把你传染上了红眼病,我不放心。”
“那行。”春生说完,起身到儿子的床上睡觉。
一屋黑暗。
杜鹃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的心里被一种期盼折磨得烦躁不安。一想到天亮就能见到国强,杜鹃的心里充满了喜悦。
“呜呜……呜呜……强……”半夜里,杜鹃忽然大哭起来。李春生被惊醒,连忙起床开灯。
“杜鹃,杜鹃,你怎么啦?快醒醒!”李春生一边摇晃着杜鹃一边大声喊。
杜鹃终于醒了,满脸泪水。
“你睡得好好的哭什么?还说些胡话?”李春生一边替杜鹃擦眼泪一边惊讶地问。
“我说什么啦?”杜鹃用手揉了揉眼睛紧张地问。
“你只是一个劲地哭,嘴里说什么听得不是很清楚。好像在喊什么国强国强的,是不是做噩梦啦?”
杜鹃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身在哆嗦,一身冷汗。
“是的,我做了一个噩梦,被邻居家的那条狗给咬了,哪是什么“国强”,我在喊躲藏、躲藏,吓死了。”她带着颤音解释。
“躲藏、躲藏?原来这样,那你以后遇到这条狗时最好小心点。”李春生愣了会似乎是一语双关地说。
“把灯关了,睡吧。”杜鹃认为李春生轻信了自己的谎言,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她轻轻地将李春生推开。
其实杜鹃刚才在梦中与国强相拥而泣,并诉说她的相思之苦和担忧。杜鹃以前是不撒谎的,自从和国强在一起,撒谎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杜鹃佯装睡着,她发现李春生将灯关掉后,并没有上床,而是坐到门外的小椅子上抽烟。那时隐时现的一点红红的光点下,是李春生一张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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