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父。”如蜜点了一下头,再转却找不见千兰王在哪里。
“陛下说让我们好好叙旧。”巷东兆川说,四下看了一下,弓下身,“天女大人,让您费心受累了。”
“还好。”如蜜自己先坐下,反正他当自己是天女,自然会必恭必敬,如蜜太客气了反而不好。
老先生继续扮演他的忠诚信徒,那如蜜就继续当她的高贵天女好了。
当然,该说的话终于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了,表说她如蜜不会尊老敬贤啊。
“世伯父怎么会突然想起进京?”相传他可是自几年前那件事故隐居后,就于京城再无瓜葛,这本来是很好,就算做千兰王的王牌,也没人能轻易想到。这时来功亏一篑,岂不冤枉?
“王女殿下的诞辰要到了,我只是来祝贺。”巷东兆川说的有板有眼。
如蜜却笑了。
冷笑。
“谁信?”如蜜眨了一下眼睛,挑眉后莫名锐利。
巷东兆川吓了一跳,一大跳。
“天女……”她从出现那一刻就透着古怪,在他那里住的时候也是时常用古怪的词语又古怪的动作,后来又莫名其妙的说要进宫,还会古怪的乐器。虽然她一直这么古怪,巷东兆川却从未听过她这么不客气的语气,没见过她如此不客气的表情。
看来,这几尽一年的宫廷生活,让这小天女心情极为不爽。
“我真的是来……”巷东兆川用最诚恳的表情说。
如蜜抿了一嘴巴。
“祝贺王女的生辰?”如蜜把玩手边的茶壶盖子,“王太子的都不用祝贺,借口王女,她不是很可怜?”平白无故的被人这样陷害,招引来无辜的怪异,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
巷东兆川没想过如蜜这么直接的就说出来了,下意识的,偏头看了一旁一眼。
如蜜发现了。本来就觉得千兰王不在场说不过去,巷东兆川这一眼几乎证实了。
“现在闾侠尚景每天乖乖的到王女宫报道,表面上,是在向我学习演奏笛子,实际上是怎样有几人知道?”人都拣着软柿子捏,虽然巷东兆川却是是头睡狮,在如蜜这里,却是捏起来最方便的,而且,影响力极强。
“天女……”还没有人对巷东兆川这么不客气过,就算是千兰王,也很卖他的面子,“你这样说,可就冤枉我了。”语气有了些严肃。
如蜜抬了一下眼,从茶壶盖子上转移视线看了巷东兆川一眼。浅浅的一笑,“世伯父,既然你还有客人,为什么不请他一起与席?”
巷东兆川又惊一下,未及反应,如蜜却已经把话题扯开。
“天气愈见寒冷了,不知道世伯母的身体现在可安好?”随口不过一问。看到巷东兆川的表情时,便知道问到了切实上了。虽然,有可能得到对自己不利的答案。
巷东兆川的脸色变的极其难看,难为他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变化各种各样的表情,迎合如蜜的问话。
“她不好。”如蜜放下手中的壶盖,自问自答。
“你,怎么知道。”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的声音。
看来,巷东兆川并没有开始如蜜设想的那么忠心耿耿诚恳信实,他做的这一切,包括隐瞒如蜜的那些事情,或许,都是为了那么自私的原因。
他要保护他的家人,失去了独子后,现在唯一想保护的,就是他的夫人。在这个年代,这种环境,这样的身份中,他如此执意的原因几乎已经是不公开的秘密。
他亏待了她。
“因为你,所以她总是不好。”如蜜径自说着,“从她嫁给你开始,世界予她,就不再是单纯的幸福了。”太容易就可以设想的到,宫廷政治片中常演。
“你怎么知道的!”
若说巷东兆川首次见着如蜜这么冷嘲热讽的样子的话,如蜜也是第一次听见巷东兆川吼人。
可惜,她不怕。
“我是谁?”如蜜侧着头看他,“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我现在为什么在王宫?”
然后,如蜜笑的纯真,眼神诚恳,天使一样。
“从一开始,你就在隐瞒我,怕我坏了你的计划,怕我牵扯上你要保护的人?”
他们的亲情都太浓烈。无奈,世上最容易让如蜜的好脾气消失的事情,也是着所谓无缘无故的天生亲缘。
想起了如蜜的凭空出现,想起了如蜜金色的眼睛,想起了她找出间谍的奇特办法。在炉火烧的旺盛的千兰王书房,千兰前护国将军从脚底冷麻到头顶。
“天女。”他深深的呼吸,再深深的鞠躬,“我并是故意不告诉您这……”
如蜜半天的努力,被千兰王豪爽的大嗓门破坏,虽然还没有殆尽,却有悬崖边勒马的危险。
“这么久不见,爱卿和如蜜一定有很多话说不完吧。”
如蜜一点都不惊讶千兰王的出现,优雅的起身,必恭必敬的行个礼,冷淡的眼角瞥了巷东兆川一眼。
至于这一眼中,是警告,是劝说,是怜悯,是不屑。
任由人猜。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了。”千兰王笑逐颜开的点着头,“都是自家人啊,如蜜这么就没见着亲人,这会儿怕是在不停数落朕着王宫的不是吧。”
“如蜜不敢。”低着头不抬,如蜜对千兰王铁定会作出的表情不感兴趣。
“都坐下吧,”千兰王对这个小女官本来就兴趣满满,刚才有听见她和巷东兆川那么震撼的对话,就更感兴趣了,“怎么,有朕的参与,就不方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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