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你且看好。”云倾尘闭目沉声道,盘坐的身躯渐渐变得透明起来,骨骼经脉肌肉清晰可见,燕天南坐在轮椅上抽了一口冷气,这或许只有强大到一定境界的强者才有能力做到吧?
无数云絮状的光丝在云倾尘的经脉中流转穿梭,非常引他注目的是那上下两团泾渭分明的色泽,上半身是清晰的青色灵力,下半身则是略显浑浊的土色灵力。这便是天灵清气和地灵浊气吧?燕天南这么想,那两种色泽不同的灵力交替循环运转周天,滑出玄奥的轨迹,去往云倾尘身体各处,突然他的骨骼变了颜色,原本白色的骨骼亮起了温润的云色,虽然看起来没有多大变化,却多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如果说之前的骨骼能够承受巨木的撞击,那现在,它必定能在岩石从高空坠落的冲击下毫发无损,说不定连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这便是炼骨,接下来的,就是养脉后的经脉。”云倾尘的嘴没有动弹,但是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燕天南的耳朵。燕天南双目露出奇光,他完全被师父的教导吸引了心神。云倾尘话语刚落,原本散发着云色的骨骼暗淡下来,直至不集中注意力刻意去寻找都看不清骨骼,而云倾尘的经脉则是显眼起来,灵力在经脉中穿梭,整体经脉就在青色和土色之间变换,突然灵力流淌的声音快速扩大,刚开始没有声息,到最后简直如同洪流在耳边翻腾奔涌,燕天南的心脏紧缩起来,在云倾尘的刻意施为下,经脉中灵力流转的画面扩大,燕天南好像独自面对汹涌狂暴的江河,原来、原来灵力的流转可以压缩到那么小的程度!
“强体。”云倾尘的声音再度响起,两柄隐藏在燕天南轮椅下的百炼精铁打至成的暗器受到灵力牵引,“噌”地一声出现,在空中旋转两圈,泛着寒光的飞刀暗器直奔云倾尘的面皮刺去,两声金铁交击的声音传出,暗器无力的从他脸上坠落,仅仅只是留下了两道白痕,甚至连云倾尘的一根汗毛都没有削掉!
“锻魂,是为了更好的进入心蜕乃至灵宫境,若魂魄不强,灵神又能强悍到什么地步?”云倾尘不屑道,似乎对于那些个散修还有其他宗门凡胎境的修炼功法连点评的**都没有。
全身光彩内敛,唯有他的头颅发出金光,一抹虚影从这金光中无限放大,燕天南再次震惊,那虚影,分明是一座规模庞大,大气磅礴的宫殿!宫殿是纯金色,但是他可以看到纯金色下的青色灵力运转,这宫殿好眼熟的样子,燕天南苦思冥想,猛地一拍额头,九清天元宫云魄殿!云倾尘的灵宫,竟然是按照云魄殿的样子筑城的!
“天南,灵宫只能有一次构筑的机会,便是在刚刚踏入灵宫境时吸纳天灵清气之时,灵宫的样子,便是你藏在心底最深处,最难忘的东西,它不仅仅只局限于建筑,也能是一片大地,一座青山,灵宫何式,全在本心。”一个金色的人影从云魄殿状的灵宫中走出,冲着燕天南微笑,青年看去,分明是一个缩小的云倾尘,这就是云倾尘的灵神。
灵神退入灵宫之内,金光消散,云倾尘施施然起身,歪着头嘴角含笑看着不断倒抽冷气的燕天南,从小到大,燕天南从未有如此机会近距离体验修士的体内灵力成长、境界提升的过程,云倾尘的行为不仅带给他惊喜,还给他带来了惊吓,修行逆天,但是同样蕴含天威,这也是修士与天争的资本,行至巅峰处,自身化为规则同化一方秩序,这本就是挑衅天道意志的行为!如此近距离感受,不啻于直接对抗天威。
“道道道,何为道?不过是浮云一片,虚幻中的真实,寻道之路如雾里探花,强求不得,执念即是魔障,生死看淡,举止随性,得与不得,都是吾命。”云倾尘一口气将酒喝完,抚掌大笑,身边环绕的云气飞快旋转着,似乎在为云倾尘的话振奋。
“吾师能有此念,定会不日举霞,逍遥长生。”燕天南微笑着,就在刚刚云倾尘说完话的瞬间,他看到一抹几乎微不可查的的金光在云倾尘眉心亮起又熄灭,恍惚之间云倾尘的气息更加飘渺隐晦,更有一抹威严出现在眉宇间,酒醉疏狂的云倾尘也遮不住这威严之感。
“徒儿觉得,道,如风。”燕天南眯起双眼,望着漫天大雪,低沉道。
“哦?你也有见解?论道一事,不分尊卑强弱,燕道友,你且说来听听!”醉眼朦胧的云倾尘生生用一壶酒让自己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这是他最喜欢的悟道方式,道威严,不可轻谈,如果一味怀着敬畏,奉其若神明闭口不提,怎能超脱规则之上,跳出三界外?但是若要张口“大道”,闭口“仙途”,又怎能循着本心找到自己要走的通天路?皆是妄谈而已。酒后之言,七分真三分假,信与不信全然在自己一念之间,不损凡心,不改初衷,不变道途,试问真个断了七情六欲的又有几人能走到最高处继续冲击未知?敬畏,敬的是生养万物的地,畏的是昼夜更替的天,而不是抹杀生灵万物、维持自身威严的无情天道!
“道如长风,常伴吾身,风动而吾身不动;风停而吾身不停,何以风动而身动,风停而身停?若吾不愿,纵你吹拂万年,蚀了我的骨,削了我的肉,我一点真灵不灭,你能奈我何?修行,习的是道,踏的是天,走到高深处,我即为天道,我说天要黑,哪颗星辰敢发出微光?弹指可灭!我说人不死,哪个幽魂敢来拘人?翻掌镇压幽冥!既然如此,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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