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低,她说:“因为未曾有过希望啊!”
如果知道最终还会相见,那么怀着这样重逢的希望,等待千年也绝不算悲哀。可是,明明知道永世不能相见,却还是要一个千年一个千年的守着,实在是谪尽相思,悲哀入骨。
楮池苏自然懂,却未说什么,抱着她,给她一处处讲着西北的风土民俗,像是把这件事忘记了。
直到这天的最后,他带着她,骑马站在一立悬崖处看远方天边上残阳如血。
他才终于告诉她:“长安,天地虚妄,寸土虚弥,然,该相见的人,终会相见。”
哪怕我这一生凌轹,半世癫狂;哪怕痴狂千生,万世轮回,也终会挽子青丝,铺十里红妆,一世相陪。
等长安和楮池苏再回到上京城时已经是来年的深秋了。
这一年,新主登基,大赦天下。
长安在邬府中,知道的实在是不多,只在偶尔跟着娘亲出去时,才会听到坊间些许传闻。
说新主本是心胸狭隘之人,此番登基,怕是也是诡计为之。
长安听得心里一跳,却不敢再说什么。
————
春去秋来几载,长安也到了可嫁人的年纪了。
这几年边陲还算安宁,楮池苏在上京城内待得时间也长了些。但凡是待在京中的日子,他几乎都和长安待在一起,亲自教她读书写字,弹琴绘画。
他的书法琴技在天下都是出了名的好,却从不收学生,只一心一意的教长安,等着他的小少女快点长大。
这些天楮池苏的心情看上去特别好,长安不知道为什么,也没问他,翻着手里的《孙子兵法》。她长到这么大,读得最熟的书就是这兵法了。
因为和他息息相关。
这时候又是夏初的时候了,每每这时,院子里的那颗桃花树都开得特别好。长安最喜坐在那颗树下看书。
偶尔有花瓣掉到书页里,她就拿起来含在嘴里,权当做零嘴吃掉。
今儿已经是半下午了,楮池苏还没来。
长安轻轻皱了眉,有些担心。他今天该是上朝去了,这么久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西北那边又出了什么事,让他又到那边去。
前年的时候,楮伯伯走了,长安陪着他,在祠堂整整跪了三天三夜。楮池苏从不善经营人际关系,楮将军一走,更是和别人没了来往。但好在他战功赫赫,楮家有他支着,倒是更强盛了些。
只是......太强大了,反而会遭嫉,碍于他威名在外,才无人敢说什么罢了。
刚一会儿,楮池苏就来了。
长安看他来,就笑起来,把手里的书放下,几步跑到他面前。
他看着像是更高兴了些。这些年,他变得更加稳重,倒是难得会有这么情绪外泄的时候。
长安直接扑到他怀里,被他抱住。
“怎么了?怎么这么高兴?”
楮池苏笑着,牵着她,又走回了桃花树下。
微微俯身看着她,浅笑着,说:“我方才向皇上提了要娶你的事情......皇上答应了。”
长安听他说着,脸渐渐红了起来,低声“嗯”了一声。
“不过......”
他继续说,长安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他,不过什么?
“不过西北战事又起,皇上命我领兵平定战乱,等我凯旋归来,就为你我赐婚。”
长安红着脸,幅度极小的点点头。
那人就笑开了,捧着她的脸,站在桃花树下,眼睛里都是光:“此去不知何时才是归期,你等我归来,娶你为妻,可好?”
长安看着他的眼睛,抵着女孩子的羞涩,轻声应下:“好。”
楮池苏的眼睛瞬间更亮了些。等了这么多年,推了无数次皇上的赐婚,终于等到这一天,等到她长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娶她为妻,一生相守。
楮池苏看着自己手心里的娇俏面容,喉咙动了动,终于还是没忍住,在漫天桃花雨里,俯身稳住了她粉嫩的唇,辗转嘶磨。
......
他走后,长安就开始着手准备嫁衣了。
毕竟是要嫁给楮池苏,邬相派人送来就上好的大红绸子和针线,因为长安之前说过,想要自己缝制嫁衣。
长安看着自己膝上的大红嫁衣,手里拿着金丝线一针一针的缝着凤凰,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嫁给他,嘴角就抑制不住的笑,半下午的时候,就命人拿了案子放在桃树下,自己坐在一边绣着。
娘亲来看她时,她正看着快要制成的嫁衣傻笑着。
娘亲也笑,过来坐到她身边,搂住她,轻轻晃着:“娘的小长安要嫁人了,嫁给那么好的人......真好。长安,真好啊。”
娘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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