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嘉十二年,长老院在帝之默许,舆论支持下,开始在各地设立下院,吸纳当地士农工商中著有影响力者,渐成系统。中书省立法,每以长老院所提之案为据。
天嘉十五年,尚书省宰相付南音任满,尚书省以高云歌为相。
高云歌改税制,着除士族免税之制,士与农工商业一体纳税。
诸官于帝驾前哭诉,叩陛至出血流披面。帝亦怒,召高云歌垂询。高云歌狂言:“税制乃尚书省之事,有臣决断即可,圣上但请安坐,毋须多忧。”
帝目诸臣,示无奈之意。
税制既定,天下士子俱哭,自尽以示抗争之意的士子五十八人。
群情汹汹,而高云歌不为所动。
至此,帝除军事以外,凡有奏章,唯阅“可”“不可”发回三省而已,再不亲理政事。
有感于尚书省权力过大,而帝不能制之局,中书省奏请将长老院并入中书省,设上下两院,意图将尚书省行政亦纳入立法范畴。
帝允长老院入中书省,然尚书省行政亦以法案形式纳入立法范畴一事,则令缓之,曰:“中书省这上下两院构建破绽百出,行政之事全不通晓,暂无正确判断尚书省政务正确与否的能力。此事宜徐图之。”
同年二月,世神教“社上”“稷下”两学院的首批学子共一百七十二人面临毕业考试。
教宗给诸学子亲订的毕业考试题目为:各人游历天下半年,于九月在安都四方楼聚会,交出一份游历各地,针对自己观察到的东西,任选农业、技艺、时政、风俗中的一样,而写论文一篇。论文由教宗及各科教师审阅,合格者予以毕业;不合格者,罚为世神教援灾中心的义工一年。
结果,本年八月,教宗与各科教师尚未至安都,提前赶到四方楼的众学子,已然在四方楼的论衡台,把讲道的数名高阀弟子杀了个落花流水,俨然一副擂主之态。
我站在正对论衡台的小飞阁上,看着得意洋洋的诸弟子,自豪骄傲的同时,也有啼笑皆非之感,叹道:“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身后有人轻笑一声:“他们又怎比得你当年的风华?”
嘉凛走到我身边,看着论衡台上的热闹,笑道:“当年,你与中昆五老相争的时候,我其实就站在你现在站的那个位置,看着你出现的。”
我讶然扬眉,虽然时日久了,还是忍不住抱怨:“原来你专门做这种让别人出力,你讨好的事!”
嘉凛笑呼一声,“这可冤枉!我一开始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场中的局势,后来不出去,只是被你的吓住了。”
我愕然,“我吓你?”
“当年你站在那里,被中昆五老逼得锋芒毕露的时候,那股烈烈风华,虽在三丈以外,已经逼得我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呆了一呆,突然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热,“胡说八道。”
嘉凛的手覆在我扶在窗框的手上,微笑道:“我可没有胡说,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人,若能为我所用,那当然好;若不能为我所用……”
我横了他一眼,“就要斩草除根,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
“那你就想错了。”
嘉凛哈哈大笑:“当时我想的却是,若不能为我所用,我就要困他一生。”
“咦?!”
嘉凛慢条斯理地说:“那样的人,若要除去,我怎么下得了手。”
我啐了一口,“你少在这里给我疯言疯语。”
论衡台上,又传来一阵欢呼,却是稷下学院的一名学子解开了挑战者以牵星术为基设的一道数学题。他的同学欢呼雀跃,旁观者也啧啧称奇。
这群学生最早虽然师从于我,但他们孜孜以求的学习着,五年下来,很多专业方面的知识都已经远超于我。看着他们头角峥嵘,我心里那点为人师表的骄傲,已然膨胀到了极点,忍不住像嘉凛夸耀:“你看我这些学生怎样?”
嘉凛扫了一眼,淡淡地说:“还行。”
他说我什么倒罢了,但他对我的学生这样,我却忍不住怒道:“什么叫还行,他们的学识,比起你那什么国学五院的酒囊饭袋,可不知强了多少倍。”
嘉凛点点头,道:“国学院多纨裤子弟,比起你这些学生来,的确不成才。”
我洋洋自得,笑道:“我的学生现在都还年轻,难免浮躁。可再过上几年,他们一定会成为引领科技、经济、文化、教育等飞速发展的中坚力量,成为这天下的传奇!哈,到时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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