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墨不愧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偷跑高手,在前头引着大胡子和香姐两人一路东拐西拐的,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见到,直到后门的时候才有个年迈的老人家颤巍巍的迎上前来,似乎跟大胡子很熟的样子,问了安以后便拉着他的手东张西望,然后一副“少爷你快走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样子推着大胡子出了门,把香姐逗的,坐到马车上时还捂着嘴笑个不停。
“喂,我说,你真的打算笑一路吗?”大胡子无奈的看着旁边笑的一抽一抽的香姐。
“哪有啊……噗……”香姐看到大胡子以后憋不住又笑出来,最后把大胡子自己都逗笑了,摇头道,“啧,若是能让娘子开心,那为夫丢点脸也算值得。”
“相公说哪去了,我可没觉得你丢脸啊。”香姐伸手拉了拉大胡子的脸颊,道,“我就是想,你小的时候到底有多调皮啊?你看那位老爷爷都一把年纪了,还记得你从后门偷溜的事呢。”
“有多调皮?你生个小鬼头就知道了。”大胡子还颇有些自豪的道,“你不知道,那时候就连我爹都抓不到我。”
“嗯,生个小大胡子,就看看你那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捣蛋鬼。”香姐说着就靠在大胡子怀里,笑着道,“不过到了那时候,你这当爹的可少不了操心了。”
“怕什么,孙猴子怎么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你就放心吧。”大胡子说着便撩起轿帘子,道,“到马行街了,你看。”
香姐凑上前去,看着轿帘外面宽敞的大街、往来的行人,街边高高耸立的朱门大户一家挨着一家,举凡店面大都屋宇雄壮、门面广阔,还有挑起的酒牌招幌都十足的气派,比青山镇不知要好上多少。上次去胡家的时候一路担心,看也是看个大概,今日细细看来,真是别有一番感受啊。
不过对於香姐来说,这东西再好跟她也没什么相干,对她来说最关心的还是──
“相公,我们今日去哪里吃好吃的?”香姐回头问道。
“那一日跟你说过的迎宾楼,听赵厨子说现下他们除了佛跳墙又出了很多新的菜色,咱们今日就一起去尝尝。”
“啊,太好了。”香姐开心的搂着大胡子,道,“我已经跟赵厨子大叔学了好几个菜,等到回家以后就能做给娘还有二姐吃啦,可惜他们都不在东京,若是在的话,一起吃饭该有多好啊。”
“傻丫头,你若是想让他们来那还不容易,我看眼下也入秋了,家里的田地收过以后,娘和二姐她们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就接到汴梁来,我们夫妻带着他们到处吃好的,你说好不好?”大胡子说道。
“啊……可是,你我在家就白吃白喝,再加上他们,岂不是让别人白眼?”香姐道,“还是不要了,等回去我做给他们吃不就好了。”
“你相公怎么可能是坐吃山空的人?昨日你不是还问我,不在家的时候是去做什么了?我的生母、你的婆婆是大宋郡主,她陪嫁的东西足够你我还有娘和二姐吃用的了。母亲不在了,那些东西就都到了我名下,原先都是父亲派人操持的,前些日子他跟我说,既然已经成亲了,就应该有个过日子的样子,不管不顾的把那些东西一股脑丢给我了自己处理,是以这些日子我都在巡视那些店面、庄子。”
“还有庄子吗?是像杏林村一样的村子吗?”香姐眨巴着眼睛问道。
“嗯,差不多吧。”大胡子道,“你若是觉得有意思,过几日可以跟着我四处看看,离汴梁城都不远的。”
“那……相公在这里这么忙,是不是近些日子回不了家里了?”香姐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小脸上也难得有了一丝落寞,“相公,我有点想家了。”
“傻瓜,怎么会不回家呢?只不过是稍微看顾一下而已,回家的事情我都跟爹商量好了,待到下个月月初我们就回去,赶着秋高气爽的时候赶路,你说怎么样?”
“真的?”香姐一听大胡子这样说终於松了一口气,大胡子拍了拍她的脑袋,道,“你看看你这小脑袋整日价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啊?若是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问我就好,不要自己担心受怕的,知道吗?”
“唔,好啊,我就是,就是刚刚那么一想嘛。”香姐吐了吐舌头,指着外面道,“迎宾楼到啦!”
大胡子见她孩子似的欢呼雀跃忍不住摇了摇头,马车停下以后,大胡子跳下了车,又把香姐抱了下来,扶墨在一旁笑得花似的,大胡子用扇子一敲他脑袋,笑道,“愣着做什么,还不给爷们带路!”
“是,二位爷!”扶墨装模作样的冲大胡子香姐揖了一揖,说道,“大爷、二爷请。”就一溜烟走在了前面。
那门口的小二颇有些眼力见,看大胡子和香姐刚下的马车精巧非凡,又见他们通身的气派,就连面前的小厮也有模有样,便知道这两位一定是贵客,忙笑着迎上前来,将三人引进了大楼之中。
那迎宾楼的掌柜本在算账,看到大胡子以后愣了半晌,最后忙迎上前来,作揖道,“这不是胡大公子吗?迎宾楼今日真是蓬荜生辉啊!”
“掌柜客气,多年不见,还是这么硬朗啊!”
“公子哪里话来,我都是老头子啦,哈哈,来,公子今日是携家眷来的啊?”那掌柜捋了捋胡子,只稍稍看了香姐一眼就把她的身份给看透了,还了然的对着大胡子一笑,道,“这个时节二楼天字乙号雅间最是清静爽快,没有日头,又正对着小院内的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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