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旁边还有几个人,但都是背影,显然在打量估价端坐床沿的美丽女子,刚好林伯清回头,就凑巧地入了镜头。
而日记也证明,这位美丽的女子最终被一位“穿着缎绸马褂,气派非凡的中国富豪得去”,于是,老教授也才十二分确定地肯定了相片上的蒙盖头女子是林家秘不示人的“新娘子”,林家主人为他病弱的儿子买了一位“能导人生”的覃侍!
老教授喝着热茶,慢条斯理的跟她们说明相片的由来:这相片是一个叫约翰的洋人带来的,相片是他祖父跟随一位高贵的亲王参加一个神秘的大西洋公海“展览会”偷拍来的。展览会上的奇珍异宝多不胜数,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中国商人展示的“商品”,展馆里除了精美的摆设和三两个牛高马大的仆人,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位穿金戴银——真正的穿金戴银,她漂亮华美的衣服用金银线勾勒出精美的团,甚至缀着金叶子和珍珠,还有一些美妙的银铃,但那美人好像十分能忍耐似的,一动不动,但一旦动了,就会有美妙的铃铛声响起,让人神魂颠倒,不能自已——这写日记的人,显然对这惊鸿一瞥的女子念念不忘,不但用了大断大断的文字去描写她的美貌,还加入了很多自己的臆想——穿着精美服饰的女子端坐在豪华的大床上,显然,出售的就是这位女人。美女并不罕见,这里甚至出售一位美貌的印度公主,问题是,这位中国商人出售的女人是蒙起头来,甚至没有身份的说明——好多外国人认为这是一位尊贵的中国公主——要知道,有身份的说明,能极大地提高“商品”的价值,但中国商人只表示:只售于识宝有缘人!而后在主办方的干涉下,才勉为其难地展示了“商品”的面目,约翰的祖父跟随的亲王曾经出到三十万金意图购得这位美丽的“中国公主”,但最终被一位中国富豪用“难以计量的巨大的数目”夺去。亲王认为“不值得”最终放弃了竞争。美人归中国富豪所得,中国富豪随即与之进入后室商谈,而他的仆人也把所有人“请”出了展馆。他们商谈了什么,无从得知,只知道没多久,中国商人的仆人就让船上的仆人处理掉一条毛色雪白、吐黑血、身体僵硬如石头的哈巴狗——
尔后,到了约翰这一代,他无意中翻出了他过世爷爷的笔记,发现了这“中国篇”和相片,他对里面记载的事情大感兴趣,他认为这个女人的身份必然十分奇特,甚至比公主更值得“难以计量的巨大的数目”,只是他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才到处寻问,经人介绍,才找到了老教授——
老教授说,“他们肯定做了关于‘毒’的试验,不然林老太爷也不会花费巨金买下那女人!”
那显然的,那条哈巴狗就是实验体。只是,怎样做实现呢,不是说‘覃侍’的血是宝血,可以救人——周秀敏疑惑地问,忽然突兀地想到了朱砂那伤痕累累的手腕——她心里猛地打了个颤,一瞬间几乎相信自己所怀疑的是真的了——但是朱砂说过,‘覃侍’来葵水之前,身上是不能有伤疤的,她脚底自婴孩就划下的伤疤,据老村长说是“几乎要死掉”了,这显然不可能了!她缓了缓神,觉得自己胡思乱想得太离谱了。
“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的,不然以林老爷子的买卖经验,可不会上当。”老教授轻声说道,周秀敏嘀咕,“不一定。也许他从林三少处或是什么渠道得知‘覃侍’神通广大,可以起死回生,他心急自己大儿子,说不定就上当了呢!”尽管后来的事实证明并非如此,这话周秀敏自己也不大相信,可是仍然禁不住心头疑惑并说了出来——
“‘覃侍’真有那么厉害吗?”她对这种神神化化的事情,始终保持着“不大相信”的怀疑心态。
“当初也许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但后来显然是相信了,不然也不会对她‘保存’得如此周致,只是当事人的心情、心态以及发生什么事,我们是无法得知了。”老教授轻轻叹息,“假如当初林老爷子没有这一趟西洋行没有买回来‘覃侍’新娘,林家,恐怕就不会如此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也不算无罪,硬生生的喝别人的血也够残忍的吧?”周秀敏忍不住发表已经意见,老教授一愣,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好久不曾作言。朱砂问,“那你打算如何告诉那个洋人?”
“介绍他来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他们家里就养着一个呢!我是不会告诉他的,这些洋人,告诉了他们也不一定能理解,何必!”老教授轻轻摇头,呢呢道。周秀敏分了下神去看朱砂侧脸,没听清他说什么,所以也没注意到“养了一个”是什么意思,“他们”又是谁——“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他说实话,不过是哄他放下相片和笔记给你们也瞧瞧,这说明你了上海当时流传的留言是真的啊!”
朱砂一直沉默地听他们说话,并没有参与讨论,只是时不时瞧瞧相片、翻翻日记,显出沉重而若有所思的表情,直到周秀敏从旁戳了她一下,暗示:“你不是要告诉老教授关于‘上头’的事?”朱砂才醒过神来,简单的把自己的发现和林家受害的原委推测告诉了老教授,老教授听罢沉默良久,最终说出的竟然跟林大少临终说的话一模一样:“人心叵测!”
两人也听得恻然。许久,方告辞离去。
相片是黑白相片,四周儿一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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