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姐姐有糖吃。”
徐元夕不好意思地望天,和池镜出来确实是带了许多甜食,没想到小姑娘鼻子那么灵敏,居然都闻到了。
池镜从背包里拿出一小盒糖果,笑着递到小姑娘面前,“哥哥有糖吃,你要不要?”
小姑娘伸手就想拿,却被女子躲开了,她点点小姑娘的鼻子,呵斥道:“见到糖就想吃,人家一颗糖就能把你拐跑了,妈妈怎么办?”
女子转头向他们道歉,“对不起啊,我没看好她。团团生着病,不能吃糖,所以就馋上了。打扰到你们真的很不好意思。”
徐元夕笑笑,不介意,“没关系,团团很可爱。”
“谢谢你们啊,我们就不打扰你们赏梅了,”女子轻声对怀里的小姑娘说,“我们要去找爸爸了,你和哥哥姐姐说再见。”
小姑娘挥着小手,用着甜糯的声音说道,“哥哥姐姐再见。”
“团团再见。”
等女子和小姑娘走远后,池镜挑眉看着徐元夕,“没想到师姐你还挺受小孩子欢迎的嘛。”
徐元夕也不谦虚,“我向来受小孩子喜欢,不然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师姐是说我是小孩子吗?”
徐元夕不可置否,她确实是把池镜当成外表十七少年内心三岁小孩,不然也不会对他如此纵容。她确实是没有见过这样年纪的少年,还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冲她撒娇讨宠,一时新奇,也愿意惯着他。
池镜看着树上的白梅,洁白如雪,蕊心黄嫩,说到:“我还说师姐怎么每次都那么淡定呢,原来是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别人说闲话。”
他张开五指,等被风吹落的梅花缓缓落在掌心后,转身放到徐元夕的手里,他的手被风吹得冰冷,碰到徐元夕温暖的手时,感慨着:“师姐的手真暖呐。”
池镜抬头对她笑,笑容里藏着别样的情绪,带着苦涩和怀念,“本来我对师姐是没什么印象的,那场面试出了房间之后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后来呢,我看到了一个人在角落里煮饺子的师姐,明明感觉是站在那里的,但是师姐神情冷漠疏离,好像和热闹的人群隔开了一个世界。你一个人孤独地待在那儿,像是......”
像是他的妈妈。
丈夫在外包养了诸多情人,而她却要顾全脸面,营造出温暖和睦的家庭,明面上的灯光璀璨,珠宝流光,暗地里是她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呆呆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仿佛看着她灰蒙蒙的命运一样。
池镜似乎是穿越了时光,看到了一直不愿回想的那段岁月。
她生下两个儿子,大儿子被当成继承人培养,日日忙碌于各种课业之中,鲜少见他有过孩童般的欢笑,小儿子的教育是她极力争取过来的,她不想看到两个儿子都要带上虚假的面具生活。
每晚,她都会到小儿子的房间唱儿歌讲故事,哄他睡觉。
“妈妈,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爸爸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爸爸工作忙,等他不忙了就自然会回来陪阿镜了。”她轻柔地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的胸,哄他入睡。
“真的吗?”他睁着眼睛,不肯轻易闭上。
“真的,爸爸最疼阿镜了。”
他又一次相信了她的话,闭上眼睛,陷入黑甜的梦乡。
一次又一次的争吵,瓷器摔碎了一地。他隔着墙壁听到她卑微地乞求,乞求他的父亲不要再找别的女人了,惹得他的父亲像是被激怒的豹子一般咆哮,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竟然听到一声响亮的耳光,他着急地推开门,发现她捂着脸,眼圈通红。他的父亲看到他后,整理了一下衣着,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到后来医生说,耳鼓膜破裂。他紧张地抓着她的手,她却微笑着安慰他没事。
那时,他还小,不懂得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只记得她一如既往地给他唱歌讲故事,声音温柔飘渺。后来他才发现,那个笑容里藏着无尽的哀伤。
她病了,病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抽去了她的魂魄,整个人迅速地衰老。似是娇艳的花朵一瞬间衰败枯萎,无力落地。
病房里,他握着她的手嚎啕大哭,求着她不要离开他。
她无力地咳嗽,差点喘不过气,气也是一阵一阵,他怕下一秒就接不上了。
她看着她宠爱的小儿子,露出了旧日的微笑,“阿镜,不要随便地喜欢一个人,不要随便地把自己的心交出去。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更不会绝望。你以后,要好好的。”
她为了她的爱情,献祭了自己的生命,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个男人也不过是在墓碑上给她留下爱妻二字。但是,她就这样舍下了自己年幼的儿子,逼迫着他成长。
从那天起,他爱上了甜食,他想通过糖果,想用嘴里的甜来压住心里的痛。
徐元夕见池镜停顿了许久,也没有说下去,忍不住问道,“像是什么?”
“像是一位故人。”可爱又可恨的故人。
但是,见到露出相似笑容,相似眉眼,相似神情的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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