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安乐的那个混混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仍然亲热地回答说:“哎呀,真不巧。宗哥正好有事刚刚走开。大哥您先进来坐坐,喝两杯。我马上就去找宗哥回来,好不好?”
安乐似乎被说动了,他一边往夜总会里面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这场子是你们看的?”
“哪里哪里,宗哥和这的老板是朋友,我们是来这玩的。刚才听到看门的叫唤,我们出来看看,没想到碰到了大哥您,真是幸会啊!”
说话间那群混混已经拥簇着安乐来到了夜总会的大厅。一进大厅,污浊的空气混合着嘈杂的声浪扑面而来,安乐厌恶地皱起了眉头。虽然安乐平时工作的环境中也充斥着刺鼻的汽油味和机器运转时发出的噪音,但是却能带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比这里要强得多。
混混把安乐引进了一间包房里面,大声招呼服务员拿酒来。安乐也不客气,一就坐在沙发上,打量起房间的装饰和布置来。安乐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他时不时也有机会以跟班和钱包的身份陪着大大小小的领导来这种场合。他一眼就看出这间包房的档次不低,一台至少三十二寸的液晶电视摆在靠墙中间的位置,旁边是一套高级组合音响,房间的四角都挂着环绕式音箱。对着电视是一圈银灰色的珍珠皮沙发,摸上去手感又柔软又顺滑,沙发前摆着两张云石台面的茶几,擦得光可鉴人。茶几底下垫着一张厚厚的仿羊绒地毯。房间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极具挑逗性的裸女油画。茶几上放着两支金色的无线麦克风和一个黑漆描金的面巾纸盒,整个房间的灯光调得很暗,营造出一种富丽而又暧昧的气氛。
安乐抓过茶几上的麦克风,一边把玩着一边对招呼自己的混混扬了扬手,那个混混马上弯下腰,把头俯到安乐跟前,掐笑着问:“大哥,您有什么吩咐?”安乐却突然翻脸,一字一顿地冷然道:“如果五分钟以后我还看不到陈光宗,我就动手砸场子。”说完,暗运灵力把手上的麦克风掰成两段,扔到了茶几上。
混混的笑容顿时就僵在了脸上,他狠狠地瞪了安乐一眼,做个手势,一屋子的混混全都退出了房间。安乐把脚架在茶几上,掏出一根烟,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起来。他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是因为他看准了这间场子是陈光宗一伙人在收保护费。一旦场子被砸,这伙人在这里的地位就岌岌可危,随时会有其他的类似团伙找上门来生事,把他们赶出去取而代之。这等于断了这伙人的一条财路,是他们万万不允许的。所以安乐敢肯定他们不敢在场子里动手,陈光宗也会乖乖送上门来。
一根烟还没抽两口,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伴着一阵香水味飘了进来:“哎哟,谁惹大哥生气了?大哥~~,出来玩嘛,就是寻个开心,看在小妹的面子上,别生气了好不好?”话音未落,一个体态妖娆的女人就随着声音飘进了房间。
安乐见进来的不是陈光宗,不由微微一怔。再看眼前的女人,这个女人给安乐的第一感觉竟然是《红楼梦》里的王熙凤重生,只见她: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她穿着一身暗金红色的双肩吊带连衣裙,除了盘在头上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巾束住以外,全身没有任何其它的装饰物。脸上不施脂粉,给人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印象。这个女人一进来,很自然地就坐在了安乐的身边,剪水似的双瞳不停地在安乐的脸上扫来扫去。
安乐突然有一种危险正在逼近的感觉,他保持原姿势不动,暗中已经把身体调整到随时可以暴起发难的状态。进来的女人见安乐不吭声,又是一笑。这一笑可谓媚态丛生,估计就算是欢场老手也会被她这一笑勾去魂魄。可惜安乐早有警觉,对她这倾城一笑不为所动,依然架着一双大脚,向空中一口口地喷着浓烟。
女人见安乐竟对自己视若无睹,心中大为惊诧。她见过太多的男人了,在她记忆中还没有哪个男人会对自己的说话不理不睬,无动于衷。即使是那种穿得斯斯文文,假装正经的男人也会不断用眼角偷偷地瞄她。惊异之余,她又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恨意,她差点想转身就走,让眼前这个男人也尝尝被人不屑一顾的滋味。不过随即她又改变了主意,要用更狠毒的手段来报复,她下定决心要把眼前这个男人彻底征服后再一脚踢开,从根本上摧毁他的尊严。想到这里,女人的眼中燃烧起了熊熊烈焰,恨不得立刻就把安乐熔化。
安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态度对身边的女人的刺激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他在很久以后还要感慨: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一定会认认真真,从头到脚把她清清楚楚地看上八十遍。女人可以因为一点小事就疯狂,她们一旦疯狂起来,比男人还要可怕十倍。
静默了两秒钟,女人又开口了,声音变得异常柔媚:“我叫吴燕,大家都叫我燕子,是这里的经理。大哥怎么称呼?”
“安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安乐从来就不喜欢藏头露尾。何况那帮混混肯定早就告诉你了,还在这跟我装。
“原来是乐哥。乐哥,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可以跟我说说吗?”这女人摸透了男人的心理,知道男人有时候其实更渴望倾诉,需要安慰和关怀,所以故意装出一副倾听的神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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