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你可回来啦!」丈夫略带几分醉意的站起身,打著饱嗝说:「你看,江厂长到咱们家做客,还……还特意带了酒菜来!等不及你,我们就……哈哈……就先吃上了……」
张佩对江厂长打了个招呼,走过去扶著丈夫坐稳了,皱著眉头说:「你怎么又喝上酒啦?而且还喝了这么多!老远都能闻到一身的酒臭味!」
「呵呵,因为今天我高兴呀……」丈夫满脸红光,笑的连嘴都合不拢了,醉醺醺的说:「老婆,江厂长说啦,明年就……就分给咱家一套大房子……三室一厅的,还带著卫生间……你还不……快谢谢江厂长?」
张佩不答腔,手脚麻利的去拧了个热毛巾,小心的敷在丈夫的脸上,低声说:「好啦,好啦!你喝醉了,我扶你到床上躺下吧!」不等丈夫说话,就半哄半拖的把他搀进了寝室。
把丈夫安顿好後,她略一沉思,回到外间凝视著江厂长,直言不讳的说:「江厂长,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上次不是说,分房是一年後才考虑的事吗?」
江厂长目光闪烁,慢吞吞的说:「正式决定的确是在一年後,小张!我只是告诉你老公,只要你能再为厂里出上一把力,这房子就铁定分给你们了!」
张佩冷冷的说:「你又想叫我去陪什么局长、处长的,是不是?哼,这次我说什么也不去了!」
江厂长呆了半晌,忽然站起身,冲著张佩连连作揖,哭丧著脸说:「我的姑nn,算我求您还不行吗?厂里已经停工待料了,再过几天,说不定就要倒闭啦!派出去采购的那几个购销,至尽仍然毫无消息。现在我是走投无路,只能来求您出马了!」
张佩听他说的可怜,心中一阵犹豫,踌躇的说:「那……你要我做什么呢?」
江厂长斩钉截铁的说:「再去找谢局长疏通关系,争取把市面奇缺的聚丙烯早日搞到手,咱们就有救了!眼下惟一有可能打动谢局长的,也只有小张你了……你可能不知道吧,谢局长对你的印象非常好,经常的问到你……所以说,现在你已是我们厂的最後一张王牌!这次牌局的成败与否,就全在你身上了!」
张佩听他谈到谢局长,脸上不知怎么就红了,咬著嘴唇不说话。
江厂长软硬兼施,苦口婆心的劝了她好半天,张佩才吁了口气,心神不属的说:「这件事我还要再仔细的想一想!江厂长,您请回吧,明天我会告诉您我的决定的。」
江厂长无奈,只得怏怏的告辞了。张佩关上房门,一个人左思右想了许久,总觉得举棋不定。
从感情上来说,她当然不希望工作了十多年的厂子就这么倒闭了,何况这还关系到自己的饭碗和日後的房子。
可是从理智上来说,她又隐隐感觉到,这次要是再见到谢局长,也许就会情难自禁的踏向那危险的深渊,从此再也无法自拔……
时间过的很快,万籁俱静的午夜来临了,张佩却依然做不出决定。她叹息了一声,脱了衣服躺到了床上,睡在丈夫的身边,凝视著他熟睡的面孔,心里忽然起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谢局长的妻子一定是很幸福的,起码要比自己幸福!为什么……为什么幸福的偏偏是别人,而不是自己呢?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在黑暗中紧紧的抱住了丈夫,身子轻微的发起了抖!*** *** *** *** ***
「小张,你总算肯帮忙了!」江厂长兴奋的不停的搓著手,喜出望外的说:「我就知道,你绝不会狠心的见死不救的!」
张佩脸色漠然,平静的说:「我已经来了,有什么任务您就赶紧说吧!」昨夜她考虑了一宿,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接近凌晨时分,醉了一夜的丈夫酒醒了,见娇妻睁大了双眼似乎满怀心事,奇怪之下忙问究竟。
张佩吞吞吐吐的说出了江厂长的用意,以及自己准备拒绝的想法。谁知丈夫听後竟不以为然,反而劝说妻子放手的去工作,别把眼前立功的大好时机给错过。
张佩本就在迟疑不决,被丈夫这么一说,也就终於点头答应了,只是心里却有些苦涩,暗想:「若是丈夫知道上次在九仙山发生的事,不晓得还会不会这样热心的游说自己呢?」
江厂长拿出一个公文夹交给她,郑重的说:「你尽快坐火车赶到地区物资局,到那里找谢局长。这是申请报告,请他拨给我们聚丙烯一百吨。」他顿了顿,又说:「这次你出去活动,无论花了多少钱,厂里都给你报销,不需要拿发票凭据!只要能把聚丙烯搞到手,不要吝啬钱,要不惜一切手段!明白了吗?」
张佩垂下头,不言不语。江厂长忙问:「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只有一个要求,希望您能派个女同事陪我一起去!」张佩盯著江厂长狐疑的目光,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故意捉狭的说:「我看就叫小蓉姐吧!」
这小蓉姐是江厂长的老婆,虽然徐娘半老,可还颇有几分姿色。江厂长自然听的出张佩的弦外之音,不由得满脸尴尬,讪讪的说:「她要是像你这样j明干练,有你这样的脸蛋和身材,我一定让她和你一起出阵!」
张佩冷笑说:「我看你,是没这个度量!这叫别人的孩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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