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还没有到,而大臣们则已经按官职就座,文臣家,大多没有子嗣参加,因为文臣的孩子很多并不习武,比如左相孙晏,虽有一子,却是文人,不会武功。
而这会儿,一班大臣,多是互相闲聊,话题自然离不开今日的比试。当然,大家都比较看好漆家的两个儿子。毕竟几名大将军中,来参加这次比赛的,只有漆家和武家而已。其他几家,都因为孩子大了,已经去了军队,而家里小的大约又只在襁褓,自然是不能参加的。
“漆将军的两位小公子,今天当要大展身手了!”孙晏侧身,正和漆泽钺聊在一起。
“不成不成,权生木讷,缺乏悟性,权玉顽劣,缺乏定性,不及他们大哥,可惜权武又在军队,否则今日倒可以看他出点儿成绩,靠这两个小子,笑柄而已……”漆泽钺连忙摇头。
“漆将军过谦了,我以前也时常见权玉的,将军你看他眉目英气逼人,举止谈吐颇有深度,这孩子固然顽劣些,却绝非缺乏定性,他日必然是英才!”孙晏看了看漆权玉,只觉得越看越是喜欢。
“劣子性子顽皮,只怕时常去府上叨扰,还望孙大人原谅……”漆泽钺拱手。
“哪里哪里,将军太见外了,你我二人同朝为官多年,怎的还如此生分?权玉有时候是爱来我家找锦荷的,她俩打小玩大,感情好,锦荷她母亲也是喜欢权玉的,这几日见权玉没有过去,还念叨了。”孙晏哈哈笑着,目光在漆权玉身上又看了看。
漆泽钺却是出了一身冷汗,孙晏的意思相当明显,是喜欢权玉得紧,只怕再说下去,便是要定亲,那还得了。到时候权玉女子的身份还不知道该如何掩饰。
正当漆泽钺满心焦急的时候,太监那奸细的声音救了他:“皇上驾到……”
文武都站了起来,躬身迎候。皇上入了正座,也让众人入座。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宣布文考开始……
文考的题目居然是“无为之治”。
漆权玉握着笔,胡乱写了几句,做冥思苦想状,便再也不动笔了,漆权生倒是写了不少,可惜写到一半,有用笔划去,重新拿纸,又写了几句,考官却宣布“时间到!”
让文臣武将目瞪口呆的是,众人都教了考卷,惟独漆权玉趴在桌上不动。
考官无奈,近前一看,他居然已经睡熟了过去,试卷上还流了一大滩口水,口水将未干的字迹晕成一团,考官一叫他,他醒过来时在考卷上挪了一下,顿时白生生的小脸上抹上了一大片墨迹……
有人想笑。但是不敢笑。因为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看。最看重的漆家,一个漆权生交了张类似白卷的东西。一个漆权玉,随便写了几句居然就睡着了,那写上去的字,也被口水浸染的晕开,一片模糊,哪里还看得出写的什么。
漆泽钺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显然这两个儿子把自己的老脸丢光了……
有人在想,这下,看要怎么收场。还是要漆家的孩子吗?或者众目睽睽之下,皇上要改变主意?
惟独孙晏,看了漆泽钺和漆权玉一眼,目光中颇有深意……他对漆权玉毕竟是有些了解的。漆权玉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可惜这天下除了漆泽钺知道漆权玉藏拙之外,便只有这个孙晏了——谁让漆权玉谁也不在乎,偏偏在乎那个孙锦荷?而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人总是自然而然的露出本来面目,表现出自己优秀的一面……所以漆权玉骗得过别人,却偏偏骗不过孙晏。
第五章此子可为
一时间,满场文武大臣内心不断的算计权衡着,目光不时在皇上和漆泽钺将军的脸上逡巡,想要看出些什么来。
显然,皇上为难了,也生气了,作为臣子,对君上的言行举止自然是无比关注的,时间一久,哪怕是皇上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看出来他想要表达什么。此时,皇上的眉峰微微皱着,目光中有怒气!众大臣端坐屏吸,既小心的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又偏做出淡然安静的表情。
事实如此,此刻皇上的心里正在大骂漆泽钺:你能在军队中培养出那么多将才,怎么家里的两个孩子就养成了这混吃等死的模样?如此下去,漆家还是漆家吗?漆家还靠得主吗?只怕等到有一天漆泽钺一但去了,这漆家也就在这两个不肖儿子手上没落了……
这样的漆家子弟,如果自己坚持放到太子凤博身边,不仅是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徇私舞弊,只怕对太子不仅不是助力,弄不好,还会让太子也不思进取……
“孙大人……你且上前来,与我看看这些文章……”皇上叫了孙晏过去。众大臣已经注意力高度集中,在整个朝堂上,孙晏乃是文臣之首,皇上的智囊,此时皇上这一声招呼,自然是要孙晏帮他权衡利弊。
孙晏连忙起身,到了皇上身边,躬身候命,皇上看了孙晏一眼:“你看众子弟中,不乏人才,你好好看看,定要为太子挑选一个最合适的……”这“合适”二字,用得极妙,孙晏当然清楚其中的意思。
孙晏躬身,道了声是。皇上便又说到:“武试继续吧。”
武试第一项,乃是骑射,众弟子早已经披甲牵马而立……
这骑射乃是军队中重要的功夫,骑射对人的要求是非常高的,主要是平常人等骑马,一般都是双手抓住缰绳,双腿夹紧马腹,稳定身体,而这骑射,却要求人只用双腿御马,双手便要射箭,而且还要讲一个准头。普通人等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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