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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事人却相当平静。
席牧压下心中的躁闷感,正要提起她的后衣领,把她带上船去,忽而想到什么,他犹豫了一下,改为揽住她的腰,打横抱起。
渐青猝不及防被他抱起来,靠在他健硕湿.热的胸膛,抬眼看他坚毅的下颌,心下惊疑,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席黑脸,为何突然……善待起她来?
席牧施展轻功飞到船上后,他转眸看向侍女彩衣,“去拿一件外袍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仍把她抱在怀里,没有放开。
周遭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渐青的腰身被他的一只铜臂扣着,后脑勺则被他另一只手按在胸膛。
渐青难得温顺没有挣扎,因为知道他是为了护她的衣衫不整。
越王听闻他的公主又落水了,急急忙忙跑下木梯,群臣紧跟在他身后,拥簇着他来到底层舱。
当他看到侄儿抱着他的娇女……越王面色骤变,话语不经大脑蹦了出来,“无衡你在做什么?”
话刚出口,场面陡然一静。越王这时惊觉自己这话说的很不妥。那语气,就像是一个普通男人的吃醋质问。
“咳,”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回场子,“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把青儿送进舱内,小心让她着凉了!”
这话,俨然是一个关心则乱,疼爱女儿的慈父口吻。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互相传递。任是谁都看出越王欲盖弥彰。众人眼里迸出狂热,为窥见王室不合人/伦的辛秘感到兴奋。
陛下一定是想要自己的义女吧?毕竟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女出落得那么美丽,若抱上了床,圣人都难以把持,何况是富有狼子野心的越王陛下?
所以,陛下就是想将义女占为己有吧,不然前阵子轰动全京的求亲大军,为何都被拒绝?状元郎郑嘉斌的大胆求娶被卸了官职,想必就是杀鸡儆猴?
在场所有人恍然大悟,虽是看透了,但却不敢显露出来。陛下要他们闭嘴,他们就装哑巴默默看戏就成了。
席牧看了王叔一眼,依言抱着渐青进了船舱。
站在人群后排的庞元烈,目光盯着席牧那只揽在渐青腰间的手,不觉间握紧了拳头。
席牧把她放到凳子上,交由她的婢女,便不再多留,转身就走。
因着落水一事,大家再没有游船的兴致,纷纷拥着越王回到醉仙楼休憩。
渐青和彩衣主仆俩回到厢房后,便赶忙备水沐浴。
彩衣见她打了个喷嚏,心下自责,流着泪愧疚道:“公主,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拉您出舱。若是奴婢没有提议出舱,您就不会落水了。都是我害了您!”想到两年前的水月洞,公主落水后便连发好几夜的高烧,差点连命都没了,彩衣至今心有余悸,非常后怕。
渐青淡淡道:“与你无关,害我落水的,是那个如意郡主,还有戚家小姐。”
“竟是她们?”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竟敢谋害公主!
渐青泡在热水中,雾气氤氲,面无表情地回想着落水之前所发生的。
那程如意一定看她很不顺眼到某种程度了吧?不怕死地想要推她下水。
不……她高估程如意的胆量了,她还是害怕承担谋害公主的罪名的。
否则,在她觉察到她的动机的时候,她明显踌躇,意图绊倒她的脚悄悄收了回去。
可这时,有两个人挤了上来,口中喊着“公主小心”,那只手却把她推了下去。
她匆匆回眸一看,却是戚芷蓝的丫鬟。
她冷笑,一个丫鬟,若无主子的指使,会有那狗胆谋害王室中人?想不到,两年不见,这位娴静端庄的戚家小姐,也学会了背后阴人的本事了。
她兴许是仗着船尾人多,推来让去搞不清是谁,是以暗里出了手,以为没人看见。而且她也足够谨慎了,让丫鬟动手,自己袖手旁观。届时就算被发现,她也可把罪名推给丫鬟。
渐青无聊地拨弄浴桶中的水波,始终想不出戚芷蓝害她的理由。
“公主,咱们禀报陛下,让陛下为我们做主吧?”彩衣愤然道。她想,陛下那么宠爱公主,定会为公主报仇出气的!
渐青哼笑,“让陛下替我报仇有什么用?报仇这种事,还是要自己亲手做才爽。”
彩衣垂下眼眸,默默为那两位小姐点一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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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她落水时,不经意散开的领口露出的红痣。
那夜的人,真的是她么?如果是,那么他应该拿这个向来讨厌,百般提防的虞氏怎么办?
如果不是,那枚红痣又该怎么解释?难不成,长在左胸上的红肉痣,还能是凑巧?
席牧深知,每个人身上的痣,都是独一无二,或许有形状相同的,但具体位置却不能相同。
他心乱如麻,对于苦寻许久的那个人总算浮出水面,一时不知该悲该喜了。
睁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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