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一事,刚才崆峒有人拜师,我觉得他资质不错,就擅自做主收下他了,师父还在静养,总觉得这件事你要明晰一下。”
“哦,是何人呢?”安洛旸随口一句,问的漫不经心,目光落向窗外那空空荡荡的长廊上,不安的心里总是想着桑诺曦,惹得她烦躁。
“姓花,单字一决,那孩子内力极深的样子,竟是无师自通。”
“花决?”安洛旸眉心一跳,重复了一遍这个熟悉的名字,语气也加重几分。
“恩,他人正在朝露殿,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安洛旸的反应程度倒是出乎了柳少凉的意料,果然自己的眼光没错,就连安洛旸都对这家伙起了兴趣,不过想想那小子生的俊俏,日后将他留在崆峒,留在安洛旸身边,不免又有几分担忧了。
柳少凉一边跟在她身后,一遍暗骂自己引狼入室!自己果然是个纠结的星座!
“新来的,来跟师兄比划比划!”徐阳从众弟子中冒出来,挺起胸脯,每年比武他都是最弱的那个,这次来了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定要抓住机会好让自己威风一把。
花决环着宝剑,笔直的站姿玉树临风,冷冷瞥了一眼徐阳”我不和你比,我是来拜师的,不是来打架的。”
“你是不想比,还是害怕了?”
“就是就是,大师兄二话不说就将你收下,我们怎么也要瞧瞧你到底有何本事!”
不管人群中的挑衅声是怎样一浪盖过一浪的,花决依旧紧握住手中的剑没有任何动作,气定神闲站在人群中央。
桑诺曦站在人群中的最末端,看着这场悄无声息的风波,透过缝隙,望着人群中的花决,整颗心狂跳不止。
那熟悉的眉目,即使褪去了几分稚嫩,但眉眼跟儿时还是惊人的相似,她此刻无法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到的,十年前的黄昏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湍急的河流,和她慌张的哭喊,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弟弟没死,他或许是被水流冲去了其它的地方,可是十年,整整十年了无音讯,今日出现这般相似的旧人站在眼前,她又不得不开始质疑起来,质疑自己多年的幻想。
她要走的更近一些,仔细看看这一切究竟是不是梦,步履踌躇,不受控制的移动,她听见自己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大,视线被莫名涌出来的泪水覆盖,连景色都愈发迷糊起来,这绝不是梦!桑诺曦按住胸口,花决就在眼前,她的弟弟,站在眼前的一定是她弟弟!
“他是父亲钦点的徒儿,你们休要在这胡闹!”人群中响起一抹清冷的音色,一抹白衣似雪的身影赫然挡在桑诺曦身前,那人气定神闲,眉宇间凝固冰霜,透着让人折服的威严。
看到安洛旸发话,喧嚣的人群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本来大家也没恶意,只是开个小玩笑想整整新来的师弟罢了,倒是几日未见的师姐,表情严肃的有些过分了。
安洛旸皓首,示意柳少凉先带大家离开,目光也是有意无意在花决身上停留了几分,眉宇间的英挺,桀骜不驯的气质,倒是与桑诺曦有那么几分惊人的相似,莫非他真是桑诺曦那个多年前失踪的弟弟?天下竟有这般巧事?
安洛旸绷紧了神经,发现花决也正用一种毫不掩饰的目光打量着自己,那□□的目光让她十分不舒服,侧过头,心内的猜测,越发隐隐不安起来。
视线被挡去,桑诺曦只觉紧绷的神经徒然坍塌下来,头冒冷汗,双腿发软,险些要跌倒,还好,还好身前的安洛旸及时侧过了身子,不动声色的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随着人群离开,末尾的花决几次回首望向远处的安洛旸,看着她长身玉立白衣似雪的模样,然后不易察觉的,轻轻地,轻轻地勾起了嘴角。
只将目光放在桑诺曦身上的安洛旸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异样,只见眼前人额头流了很多细汗,脸色也过分苍白,让她甚是担心。
“你怎么了?”扶着桑诺曦的力道也不禁加重了几分。是不是重逢的撞击让她一时承受不住了呢?看她刚刚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知道了,要不是自己及时挡在她身前,安洛旸相信就凭她桑诺曦刚才那混混噩噩的样子,断然是会在人群中上演一场不顾后果的寻亲记。
桑诺曦摇着头,痛苦的摇着头,抓住安洛旸的胳膊就像在抓一根救命稻草般用力,体内的煞气在她经脉里乱窜,巨大的疼痛让她说不出话,双手覆住胸口,一阵粘稠涌上喉咙,终于哇的一声,从口中吐出了一团乌黑的血液,便再也坚持不住,腿一软,昏倒在了安洛旸的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好戏才刚刚上演,最近太冷了,要多添衣物,别着凉了,你们。
第26章为伊消得人憔悴
桑诺曦忍着疼痛,连意识都开始模糊,只感觉身体轻飘飘如化作了一团火热丝绸,而后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那怀抱里熟悉的香气令她缱绻极了,目光里忽明忽暗,仿佛盛开了十年前洛阳城那些争奇斗艳的牡丹,嘈杂声徐徐入耳。
安洛旸将她小心的抱到床上,随着大红色的纱幔垂落,她的身体也同时在已能用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发生着变化。
青丝转眼变成白发,一念千年的魅力在她身上张扬演绎着,黑色的瞳孔若隐若现出紫色光芒,像某种猫科动物一般神秘优雅,她半卧在床榻间,眼神折射出痛苦的凌厉,像一只受了伤卧在深山里依旧倨傲的狼,腰不盈一握,鬼魅无暇,脸色似乎都比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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