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允浩坐在汉江边,望着脚下滔滔流过的江水发呆。
有人安静地在他身边坐下。
他回头,金恩和温柔又带着淡淡的哀伤地望着他。郑允浩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逃避地移开视线。
尽管事先做过心理准备,此刻他依然觉得要开口说话是那么难的事情。放在膝盖上的手越握越紧,郑允浩艰涩地说:“对不起,今年结婚的承诺,我没办法履行了。”
一双手伸过来,握住他爆着青筋的手,轻柔地展开,在他手掌心放下一枚戒指,然后放开手。
那枚戒指的款式如此眼熟,赫然跟郑允浩常年戴在自己左手无名指的那枚是一对。
郑允浩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盯住她。
“偶吧。”金恩和贪婪而悲伤地注视着他的脸,轻声说:“我要结婚了,和家里介绍的男人。”
“对不起,但我再也等不下去了。”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难过地说:“从十五岁等到二十四岁,我等了你整整九年。女人一生能有几个九年。我真的,真的再也等不下去了。”
郑允浩试图说点什么,然而张了几次嘴,却都颤抖着没有成功。他望着她,红了的眼眶里全是卑微地祈求。
金恩和流着泪坚持将这世上最残忍的话说完:“以后我不在身边,要照顾好自己。记得好好吃饭,按时吃药。受了伤别自己忍耐,包扎的绷带和药水我都放在你床下的医药箱里。鞋带扯断了不要着急,你背包侧面的小口袋里有备份……”
“够了”郑允浩猛地打断她,然而当他望进金恩和的眼睛,看到了她眼里深切地悲哀和无奈,他忽然就在想,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挽留她呢。
“够了。别再说了……”他喃喃道。
夕阳昏黄的光线投射在江面上,反射在他的脸上眼睛里。郑允浩静静地注视着江面,连金恩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突然,他猛地站起来,愤怒地将一直攥在手心的那枚戒指砸进汉江。
然后他怔住了,反应过来他到底做了什么,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突然纵身一跃跳进汉江里,疯狂又徒劳地试图从浩浩汤汤地江水中捞起那枚小小的戒指。
啊裴秀智知道绝对不能在拍摄的时候闹出动静影响剧组进度,所以牢牢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发出一点声音。然而她还是被郑允浩这个举动吓到了:剧本上并没有写车奉君扔掉戒指的情节,更加没有跳进江水里这一段。所以,这是uknow前辈入戏太深,真的以为自己扔掉了无比珍贵的戒指吗……
裴秀智悄悄抬头偷看正在摄像机旁边的金恩和。金恩和头也不抬地注视着镜头里郑允浩的表情,通过对讲机,对被突发状况闹得措手不及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下达各项指令:“全体都有,继续拍摄。待机准备的3号机向3点钟方向移动五米,开始拍摄车奉君在汉江中的镜头。2号机的镜头推进,准备好拍摄车奉君上岸后的近景镜头。1号机同样要做好拍摄车奉君远景镜头的准备。”
裴秀智怔怔地望着金恩和犹带泪痕的脸。她刚刚才在戏里为郑允浩哭过,为什么可以如此冷静理智地继续拍摄下去,连男朋友突然跳进江水里都不担心?在传闻中,他们不是一对彼此深爱的情人吗?
整个剧组安静而有序地进行着紧张的拍摄,只能听得到郑允浩沉下去又浮起来溅起的水声。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终于放弃。
他大半个身体还浸泡在江水里,胳膊扒在江边的台阶上,胸膛急速地起伏着。在他背后是沉默的夕阳和无情的江水。
天地浩淼广大,然而他只剩下他自己,被孤独地遗弃在这里。
极力克制了这么久,郑允浩终于还是没有忍耐住,戴着另一只戒指的手用力地捶打坚硬的石板,像一匹受伤的孤狼一般,趴在江边痛苦悲怆地嘶吼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cut”金恩和终于拍完她需要的素材,宣布结束这个场景的拍摄。
现在是1月,正是北半球一年中最冷的时刻,跳进江水中拍摄这么久无疑是非常痛苦的。郑允浩的经纪人飞快地奔过来,拿毯子裹住他瑟瑟发抖的身体。
金恩和正要抱着保温杯走过去,然而看到郑允浩低垂着头裹在毯子里沉默不语的样子,她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睛还盯着那边,手上却将保温杯塞到跟在她旁边的裴秀智的怀里,轻声说:“替我给他。”
裴秀智虽然在来之前被嘱咐要多听多看少说话一切都听金恩和前辈的安排,但是少女好奇天真的天性还是令她莽撞地问出了她的迷惑:“前辈,您不亲自拿给uknow前辈吗?他看起来很不好呢。”
“我不能。”金恩和依旧看着郑允浩的方向,轻声说:“你也看到了,他这场戏演的有多好。今天的戏份我是刻意安排了顺序的,按照爆发的程度来看,这场戏最激烈;但是按照压抑和痛苦的程度,却是逐步加深的。他要演好车奉君,必须保持住这股情绪。一旦我过去了,他回到现实,这口气就泄了。所以,我不能。”
裴秀智注视着金恩和忍耐的眼神,她的心头忽然浮现出一句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过的话:“但喜欢会放肆,爱却是克制。”
有些恍然,又有些不忍。她用力抱紧怀中的保温杯,微笑着对金恩和点头:“我知道了前辈。”向被团团围住的郑允浩跑去。
金恩和最后看了一眼郑允浩,转身离开,回到摄像机前检查刚才拍的镜头。
而在她转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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