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车门了,钱遥遥从未被人这样照顾过,不懂得要矜持站在旁边等着。
两人坐到车上,钱遥遥想起来,林司说是要事情要说,便问:“什么事情呀?”
林司看了她一眼,小脸儿巴巴望着,他道:“你饿么?”
“饿。”确实很饿了,为了把百褶裙穿得好看,中午都没怎么吃东西呢。
“先吃饭再说吧。”
林司带她来的是源市本地的一家菜馆,饭店经理一见到林司就迎上来打招呼:“林先生晚上好!”
林司颔首示意,钱遥遥小步跟上。
经理这才发现林司身后跟了个小姑娘,真是稀有啊。
林律师从来没有根小姑娘单独过来吃过饭呢。
不过,看这小姑娘,个子小小的,画风跟林律师也不搭啊。估计不是女朋友。
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称谓,只能笑笑说:“带小孩子来吃饭啊。”
林司看了眼大堂经理,略略“嗯”了一声,就让服务员带他去包间了。
钱遥遥不服气地抠了抠自己羊角扣大衣的边角。她哪里像小孩子了?你才是小孩子!你全家都是小孩子。
包间里,林寺和钱遥遥对坐着。这家饭店是正宗做源市菜的,装饰都是古朴风格、桌子也是雕花的方桌。
博古架上放着脸谱,乐器。珠帘后面有古筝,如果客人有要求,会安排人进来演奏。现在空着。
林司点完了菜,服务员退出去。
钱遥遥憋红了脸,她要斗着胆子做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虽然被林司亲了,她特别开心。但是这也并不表示,她可以被随便乱亲,爷爷说过女孩子要洁身自好,做人要清清白白,这一点上,她和林司都有错。醉酒不是借口,错了就是错了。
她说:“哥哥,我昨晚趁醉酒乱亲你了。对不起!”
“嗯。好。”林司挑眉,放下手里的茶杯。
“但是你也亲我了,这是不对的。你也得跟我道歉。”
林司忽然笑了,问:“我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因为乱亲人是不对的。”尴尬啊。
“我没有乱亲。”
“啊?”
“我没有乱亲。”
钱遥遥急了,这林司平日里正人君子,霁月清风的,怎么占了人便宜,还能这么淡定?脸皮也太厚了吧。
林司看着她气鼓鼓的脸蛋,纠结地扯自己的头发,想指责自己,却又被话给堵了回去,找不到说辞。
他说:“遥遥,一月12号那天,你从我的办公室里出来,自己说了什么话还记得吗?”
啊?一月十二号是哪天啊?哦,是自己被踩受伤的那天。但是她说了什么来着?她自己也记不清了,她是个小话痨,说了很多话。
她摇摇头,真不记得了。
林司勾了勾嘴角,一副早知这样的表情,他又问:“那天我说了什么?”
说到这,钱遥遥有些沮丧,复述那天林司的话,“你说,女孩子不要主动,会有很多失望,会承受不住。”
……
林司不算一个有爱心的人,也没时间像年轻人去浪费。他三十二岁了,肩上有重担。
父亲常说他社会责任感不强,被利益驱使。他从不反驳,因为自己问心无愧。离开体制,只是不想把自己局限。
在体制内,他能做的才是有限。
他曾对着s大的学弟学妹们说过,公益不等于免费。这么些年,别人只看到林律师接经济案件,拿了多少代理费,赚了多少钱。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但是很少人知道,他曾援助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
被误会得多了,他对这些人情也就无所谓了。那些细微的感情,他尽量不去在意。
遇见钱遥遥,初始,他觉得小姑娘有点烦,无所畏惧的小女孩,也许只是浅浅的喜欢,追了两天无果,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可是在这时,又知道了她家里巨大的变故。
他动了恻隐之心,又带着一点别样的情绪。想给她安慰,想保护她的情绪无法抑制。
任东行这个人,比他更无情,是真的铁石心肠。
于是他劝任东行,说:“就当帮我一个忙。”
林司早就忘了,有个女人陪在自己身边,对着他撒娇是什么感觉了。
也许,他可以接纳钱遥遥,她很可爱。
她很小,不懂得责任道义是什么,即使知道,也不一定能做到。
林司考虑到这些,有些犹豫。和钱遥遥在一起,就得像管女儿一样操心。
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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