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后……
金舟在云端穿行,杨添站在操作台上,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设定好方向的船舵会跟着装在一旁的罗盘自行转动,控制前进的方向。
风幕野和风瑶则是一个蹲在甲板上一个坐在甲板上,两人之间间隔很远,从他们落寞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两人依旧没有从思家的念头中走出来。
三人都沉默不语,从飞舟起飞到现在,他们之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风瑶作为唯一的女生,她再也忍不住了,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杨添身边说道。
“杨添,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青云域。”
风瑶见杨添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忍不住撅了撅嘴,她换个方向,走到杨添面前,“那离青云域还有多远?”
“很远。”杨添喃语,仿佛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风瑶无语,她走到杨添身边,追问道,“到底有多远呐?”
杨添默不作声,风瑶感觉自己被忽略了,她用手去触碰操作台核心驱动旁机关装置,想在杨添面前找存在感。不料杨添却一把抓住了手。
杨添冷声道:“这里是操作台,乃是人和飞舟之间的交流平台,你不懂操作原理,最好别乱摸。”
“你!”风瑶愠怒。杨添丝毫不顾她此刻羞恼的神色,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在注意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这架飞舟的任何地方你们都可以去,但唯独这里,你们决不可靠近半步。”
“你!”风瑶气的跺脚,一旁的风幕野倒是冷静很多,他拱拱手,道。“谢谢你的提醒,我和堂妹会注意的。”
杨添在操作台的椅子上坐下,在一旁不停碎碎念的风瑶被他视若无睹,他根本没心思在意她的感受。此刻杨添脑中可谓是一团乱麻。当梦境成为现实,杨添甚至连对夜晚的星空都感到十分恐惧,他害怕入夜,害怕漆黑,害怕夜晚里特有的寂静,害怕梦魇会再次缠上他。
“红云,白色世界,另一个自己,蓝色草地,枯骨,红发女子……”杨添脑中不断闪过一些断断续续且极为模糊的画面,他努力回忆这些景象,谁知一股削骨的刺痛感袭来,仿佛是有一根针从头顶插入了他的颅内一样。杨添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脑中的画面立马消失了。
“你怎么啦?”风瑶看到了杨添的异状,走上前来殷切的问道。
“没事,你退后点行吗?”杨添恢复了这一路以来的一贯冷漠。
风瑶气的扬手想揍杨添,却始终下不去手,不知怎地,她突然觉得眼前的杨添很陌生,陌生的不像她以前的那个伴当。
她后退,站在船侧,别过头去,回首看着被金舟甩在身后的风景。
平静下来的杨添在沉默良久后突然想到了几件事,他开口问道。“小七还在你们家吗?”
亲眼见到杨村被屠后的场景,悲痛欲绝的杨添一时半会儿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脑中太过混乱,整个人几乎是处于崩溃的边缘,很多本来打算做的事情都被甩在脑后了。
“你问这个干嘛?”风瑶不忿,她很伤心,没想到杨添主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问题。
“他若还在你们家的话,我就回去,把他接走。”杨添说道。
风幕野叹了口气,惋惜道,“在你走的那天,他就死了,死得很其所,是和水振同归于尽的。”
风幕野很聪明,赵盛实则是被风易山杀掉的,但他对此只字未提。
杨添的拳头都在颤抖,实际上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两次去风家他都没看到水振和小七的身影,当时他人都快崩溃了,因此没有想到这点。
他调转船舵,将船首方向完全调反了过来,然后将飞舟调至最高速度往回赶去。
“这是?”风幕野一脸茫然。
“先回去一趟,我还有件事情未处理。”
“好啊!顺便让我回家吧。”风瑶瞬间开心了起来。“那什么青云域我根本就不想去,其实做个平凡人也不错呀,修道路途太过凶险了,人心难测。不如杨添你…也留下吧。就住我们家,怎么样?”
杨添按动升降的机关,金舟往上升到了更高的位置,他吐话道:“我不去风家,我们也不回风家。”
风瑶气的落泪,“你就是个混蛋!”她说罢又走到船侧,不再理会二人。
杨添瞥了风瑶的背影一眼,然后望向风幕野,后者摆了摆手。“既然有事那就要自然处理了。不回风家也罢,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届时伯劳飞燕,刺刺不休。不去相见,倒也省去了几行眼泪。”
杨添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几日前的分别,将很可能是风瑶风幕野最后一次见到他们的亲人。而他能做的,便是尽可能履行风永理的承诺,尽力保护他们二人。此刻他内心深处不禁有些忧伤,他们二人,不也和自己一样吗?身处其中却完全不知情,这在大体上是悲哀的,但对于个人来讲,却是幸运的。然而,这种幸运到底是该值得庆幸还是悲哀,谁也说不清楚。
……
两日后,杨添直接穿过了石风镇,往迷雾山脉西南方向飞去。
金舟在极高的高空上飞行,从地面看去就像一只金色的怪鸟一样,并未引起地面人们的注意。
西南方向,一座高耸入云的山顶上,杨添操控金舟降落,他站在船首往前方放眼望去,而入眼的景象果然是他预料到却最不想看到的。
一大两小三具鸟类骨骸无声的躺在前方。大骨骸身长百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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