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口中忙道不敢,起身请了安才算坐定。
皇后开门见山问道:“昨日惊险,让元妃受惊了,身体可有不爽快?”皇后抚着胸口,念了句佛道,“阿弥陀佛,幸好无事,若伤了元妃与皇嗣可怎么是好?”
安檀道:“劳皇后娘娘记挂,所幸臣妾月份小,并无大碍。”
皇后点点头道:“你身边的温如玉也算护主有功,本宫有意提拔她做个内官掌仪,还在你身边伺候。一来她确确是位功臣,二来宫女晋升女官也是件有头有脸的好事,只当为你冲一冲晦气,更何况她本就抵得上这份恩典。”
如玉虽在安檀面前得脸,却依旧是奴婢之身,如今虽只是内宫掌仪,倒底是有了品位的女官。安檀大喜过望,忙起身谢恩,“臣妾替如玉谢过娘娘恩典。”
昭贵姬吃着一颗蜜饯,倾身把核吐在痰盂里,又捻了一颗道:“元妃为着温氏晋封女官高兴,转而便忘了宫中内官也能作出那般的腌臜事!你们且说说,这宫里哪一件事不经女官之手?想想真叫人心寒呐。”
安檀眉毛一跳,目光直直落在昭贵姬面貌上,道:“昭贵姬真当是慧心敏智,究竟是谁如今还在审着,哪里就知是内官所为呢?”
“凭着是谁,追根问底都是尚食局的失误,”昭贵姬亦无所畏惧,迎上安檀的目光,随意将手中的蜜饯递入口中,一壁笑道,“元妃娘娘以为臣妾说的有何不对么?”
安檀美目一扫,也懒得理会。戚宝娇一看气氛有异,忙岔开话头道:“嫔妾今日一起来便听闻昨儿是顾贵人侍寝。平日里不声不响,今儿可真真一鸣惊人。”
皇后温和一笑,“皇上已赏了‘成’字做封号了。”
戚宝娇哎呀一声,笑盈盈道:“那可是嫔妾嘴快,还唤了顾贵人,真真是罪过,”戚宝娇的眸子往成贵人身上一漾,“恭喜成姐姐。”
顾南楚忙道:“嫔妾怎么堪华嫔小主一句姐姐。”
“这有什么呢?一家姐妹,不拘着这些。”戚宝娇笑道,“我也不过是皇上的恩典,托元妃娘娘的福才晋了嫔,我同成姐姐原也是一样的人。”
本是碍着安檀复位实在乍眼,林成微戚宝娇与郭蓉才得以进位以掩起锋芒,戚宝娇此语也算不得稀奇,众人心中也有那几分计较。
还不等顾南楚答话,昭贵姬就泠泠一笑,冷哼道:“华嫔的马屁拍的真好听。托元妃的福?若人人晋封都是托元妃的福,她那些福气不被托干净了也算稀奇!”
戚宝娇大为尴尬,却也不敢回嘴。薛静芬一笑,徐徐道:“诸位娘娘都是福气深厚之人,嫔妾们莫能相较。论起来这晋封恩赏,都是托娘娘们的福气,譬如昭贵姬娘娘宫中之人也要承娘娘的福气不是?”
其余各宫,或多或少都有几人有些恩宠。可昭贵姬那翊坤宫中甚至无一人得以面圣,这话自然是暗讽昭贵姬压制了,可偏生挑不出错儿来。昭贵姬语塞,倒是云容华嗤笑一句,“薛婕妤一张利嘴,愈发不讨喜了。”
正说着,皇后宫中的小监扑进殿中。他跑的极快,几乎是滚到皇后脚边,他道:“宓秀宫掌事太监宋义携暴室主管魏忠求见!”
众人语意一顿,安檀也抬起眉眼,皇后已道:“快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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