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我我看你的傻乐。
“你们快点,快点去救陆千羽,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快点啊——”结果,我越是急的火烧眉毛,他们越是像看戏一样瞪着我哈哈的乐。简直要把人气疯了,要不是自己武力值太低,真恨不得甩几巴掌上去把人扇醒。
“仲、仲哥从哪,嗝,找来这么清纯的货色,嘿。”另外一个看起来喝的也不少,“让、让咱先验验货,嗝——”。
验、验你个头啊——
信不信陆大小姐要是在场的话,分分钟让你们变成货啊!!而且这两位喝的是假酒吧?怎么还有健忘的副作用呢,他们大哥才在对讲机里说带我过去,一分钟不到已经忘得干干净净。就在其中一位执着于“现场验货”的关头……就听见“噗通”一声闷响。货没验成,那人一个飞身,来了个狗啃shi。
“你是……”从路灯覆盖不到的黑暗里缓缓走出一人,干瘦的身材真是想象不出他是怎样只一脚就把一个一米八多的壮汉踹飞出去的。
“……大小姐的同学?”他抽了抽嘴角,似乎想表达一个颇为温和的笑容。“刚才听你说她有危险?”他踱着步过来,话又说的慢条斯理,全然不像上次陆千羽在的时候那么“毕恭毕敬”。不过,即便如此,刚刚还醉态十足的两个马仔却忽然醒酒一般,绷直了身体,瞬间变成两座毫无声息的“雕像”。
我无暇顾及他们的变化,以及控诉刚才差点被当做“货物”验了的问题。紧紧抓着小仲的手臂,也分不清脸上流下来的是汗水还是泪水,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一个简单的要求。“你快去!快去!”
小仲咧了一下嘴角“去哪里?”
“去……”我被他问得一懵,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奇怪的感觉。“去找陆千羽啊,她、她可能遇到危险了。有人……”
“先别慌,”他依旧摆出一副饭后散步的闲适,朝其中一个雕塑挥了挥手,一个金属色的物体呈抛物线被扔了过去。
“带路吧。”他冲车灯亮起的方向指了指。
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强烈了……
车子开出去一个多小时,似乎已经抵达了这座城市的边缘。市政规划的路灯仿佛火车站送站的亲友,随着我们越来越快的速度,逐渐稀疏乃至消失。终于,前方的道路隐没在一片黑暗之中,司机不满的嘟囔了句什么,打亮远光灯,继续速度不减的向前赶路。
“在前面路口停车。”窝在副驾仿佛睡着的小仲忽然下了命令。
我正纳闷,一阵冷风灌入,车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下车吧。”小仲一手撑着车顶棚,身子歪歪斜斜的靠在一旁说。
“到了?”我警惕的看向四周,顿时心里慌了起来。除了远处围墙里隐约透出来的微弱灯光,这里简直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就在我屏息观察的时候,一个类似野兽嚎叫的声音陡然响起,刺激的我一时忘记了自己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一下子跳到小仲身边,哆嗦着问他:“这,这是什么地方?不会,不会搞错了吧?”
小仲也被那突兀的叫声搞得一惊,骂了句脏话,直叫晦气。好像还嘀咕了一句“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我虽然不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可也让他嘀咕出一身白毛汗来,心想有钱人真是闲的蛋疼,好端端的市里面不住非要弄到荒郊野外盖大别墅,大白天的人影不见一个,大半夜的可就是鬼影重重了。本来雄心壮志的要来个什么什么救美的,现在可好了,先被这阴森恐怖的环境吓退了一半。
“看到前面亮光的地方了吗?”
我哆嗦着点了点头,小仲也不管我是不是真的看到,自顾自的折回去坐到车里,眼看就要关上车门。
我赶忙一把扯住,“你们不一起去吗?”
“我们为什么要去?”小仲咧着嘴诡异的笑了起来。好像在看一幕由我一人自导自演的荒诞剧,现在剧目已经接近尾声,看客们打着无聊的哈欠,一点也不想掩盖他们眼中的冷漠。
终于在这一刻我明白过来,为什么从一开始求助于他们的时候,就让我觉得各种别扭和奇怪。原来他们每一个人表现的都像是被安排好不同剧本的各类角色,生旦净末丑,喜怒哀与乐。却唯独缺了一味急迫,像我一样因为太过于牵挂而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来的急迫。
我不敢去探究这群人冷漠背后的真相,因为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刻,一切还没有定数。于是,尽管害怕的浑身发颤,我还是毅然决然的转身,朝那片有着高高围墙的院落走去。
脚下的步子似乎变得越来越沉,围墙内忽闪着的灯光简直让人心颤,真担心下一秒那微弱的光源就会彻底的消失,然后是无尽的黑暗和无法救赎的终局。
我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重网之中,口袋里的手机猛地一震。亮白的屏幕上闪现出一条未读信息——【别去】
没有标点,像是一个玩笑,让你看不出任何表情;不是熟悉的号码,更不是之前总会骚扰我的神秘号码。结实的一击,让我几近崩溃的神经终于断了最后的理智。回拨发来信息的号码,我的手指僵直的攥着手机,几乎用了能把它握碎的力量。
嘟——嘟——嘟——
可能等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那边也不会有人接听吧,我自嘲的想着,电话却奇迹般的接通了。
一片滋滋啦啦的杂音,然后传来了像是什么人从远处走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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