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歌这孩子……”
羽儿听出她的欲言又止,接话道:“所以啊,真正不称职的是她爸妈。还是你和我爸厉害,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
那人笑着拍了她一下:“别胡说了,回去吧。”
也许是下午在机场喝的咖啡起到了作用,直到新年第一天的晨光熹微亮起,原菲也没能睡着。羽儿说会打给她,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文字消息倒是不停地发过来,从酒店到ktv一路汇报行程,直到两小时前的那句晚安。
如果要给伴侣打分,羽儿绝对是无可挑剔的满分。
可她不知为何,就是平静不下来。情绪一直莫名低落着,像是被什么影响,却不能说出具体的原因,只是胸口无端发闷,又总忍不住一遍遍想起那个别离不到半天的人。
天彻底大亮。
原菲从床上坐起身来,倦意延绵至全身每一处部位,唯独大脑无比清醒,怎么也不肯放过般提醒着那些莫名纠缠的哀伤。她已经快要承受不住,抬起双手用力揉着太阳穴,直到将那里的肌肤都揉得滚烫发红。
腹中饥饿,她下了床,洗漱过后走进了厨房。冰箱里有羽儿留下的食材半成品,她拿出一小把青菜和一个鸡蛋,打算煮点面。
将青菜洗净放在砧板上,原菲的目光却落在手中锋利的刀刃上。干爽明利的金属色彩,映着点窗外透进来的光,在她眼中仿佛产生了一种别样的美感,吸引着她将刀锋偏转了方向,划在自己左手虎口上。
虎口的位置血管丰富,只是轻轻一划,殷红的血瞬间沾染了刀身。轻微的刺痛让她稍稍蹙了下眉,郁结在心底的闷疼却好似缓解了不少。同时那道饮血的刀刃也在视觉上刺激着她,让她脑中嗡嗡响了起来,握刀的右手颤颤巍巍对准了旧伤,又是一刀割了下去。
这一下割得狠了,皮肉撕扯着每一寸神经,将痛楚的信号瞬间传遍全身。她疼得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心里却似解脱般彻底轻松了。
鲜血漫出来,一滴滴落到砧板上。啪嗒,啪嗒,很有规律的节奏,也很动听的声音。原菲想,她终于找到了平复情绪的妙宗。
不知过去多久,滴血的频率愈发低了,痛楚也减轻了不少。原菲闭眼站着,感受到心底的哀伤似乎又要卷土重来,于是右手重新拿起了刀。
一旁的手机却在此时轻响了一声。她暂且放下了刀去看消息,果然是羽儿。
——起了吗?
简单的三个字,似乎化作女孩的软语响在耳边,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噩梦惊醒般看着一片殷红的砧板和血流不止的伤口,原菲为片刻前的自己感到毛骨悚然。她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和举动,又怎么能用这种方法来分散那些多余的哀伤。
如果羽儿知道,大概会很生气吧。
她快步走出厨房,找出药箱为自己包扎。药粉敷下去,血还是丝丝缕缕地往外渗,大概是伤得太深。她取了块纱布按住伤口止血,药粉的刺激加上用力按压的痛楚让她忍不住绷紧了身体,却隐隐眷恋这种感觉,不舍得放轻力道。
她为这种眷恋而深感恐惧。
从最初的噩梦缠身,到幻象频发,甚至如今从自虐中获得快感,有些事实已经足以支撑那个可怕的猜测。这不是需要调节和安慰的心理问题,而是需要纠正和治疗的精神问题。
想到这些,她几乎头痛欲裂,于是在客厅的沙发上慢慢躺了下来,又不知何时在疼痛与不安中浅浅睡着了。
而此时,羽儿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前一晚喝了酒,又起得早,她也正闹头疼。顾欣在开车送她,偏头见她揉着眉心,也是轻轻叹了口气:“就这么着急回去么。”
羽儿勉强笑了下:“昨晚跟原菲视频了一小会,觉得她情绪不对。”
顾欣听她这么放不下原菲,打趣道:“这才分开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牵挂成这样。你寒假给安歌当法务,岂不是要和她分开近两个月?”
羽儿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其实我是想过……带她一起的。”
“……你疯了么?”顾欣皱眉,“暑假你带她回来这么长时间,又整天腻在一起,叔叔已经在问我你们的关系了。寒假再带回来,你是有把握言明身份后家里能接受她,还是有把握她能眼看着你和安歌朝夕相处?”
羽儿揉眉心的力道又加了几分,疲惫道:“你是让我,瞒着她?”
“上次她和你分手的理由,不是也至今瞒着你么。”顾欣轻描淡写道,“别把善意的谎言看得太重,要学会寻找对彼此都好的方式。这一点,原菲比你想得明白。”
羽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回到原菲所在的城市,还不到中午。原菲一直没回消息,大概是昨夜睡得太晚,如今还好梦未醒。羽儿不忍吵她,也想给她一个提前回来的惊喜,于是叫了个车回到家里。
然后被客厅里大开的医药箱和安静卧在沙发上的人吓得魂飞魄散。
她几步奔到沙发前,却一下子看到原菲伸在外面的左手上透血的纱布。粗劣的包扎,血迹凝固在纱布表面,和伤口紧紧粘连。羽儿轻轻扯了扯想取下纱布为她重新包扎,原菲却在睡梦中轻哼了一声,缓缓张开了眼。
看到羽儿,以为又是幻觉,没有惊喜,只有难以掩饰的恐惧。恐惧驱使她拼命地后挪身子,像看到恶鬼一般对待了眼前令她无比想念的女孩。
直到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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