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新的问题正困扰着愚二。
“壁虎为什么会爬墙?师父的师父是怎样从壁虎身上学会壁虎功,从而可以游墙的呢?太极拳有“粘”字决,刀术里也有“粘”字决,这和壁虎爬墙有没有关系?
魏老爷子说壁虎又叫守宫,这和练武人讲究的气守丹田,有没有关系呢?壁虎和变和不变又有什么关系呢?
愚二每天都要抓一只壁虎,仔细地去摸那壁虎的四掌,摸完壁虎的掌,再摸自己的手掌,摸完手掌摸脚掌,摸着摸着他感觉到了不同。他每天跟着壁虎,仔细地观察它的一举一动,模仿着它的一举一动,模仿着模仿着,他体会到了些不同。
在几个月辛苦的奔波之后,李世龙带着徒弟们回到了卧虎山。
自从徒弟李从军在马老爷处获悉了礼水的地名之后,他就带着徒弟们飞奔去了云南。在礼水,在几番周折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线索。
仇人名叫仇海龙。滇军十二师师长关永胜的外甥。
关永胜原本就是山上的土匪,仇海龙自幼就跟着舅舅为匪,对烧杀劫掠,在骨子里,有着一种热爱。
后来,关永胜被官军收编,一路官运亨通,当上了十二师的师长。仇海龙也混了个营长,但他匪性难改,时不时还要带着旧部出来抢两把。为了不被人说三道四,他的策略从来都是全部杀光,不留活口。
在被礼水乡公所关押之后,他的舅舅,关永胜出面保走了他。但此后,这一带就没有人再见过他。因为,关永胜的部队开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几个月来,李世龙在川滇边境四处寻觅,几乎找遍了每一个村镇,却始终都没有打听出这支部队的下落。
正是在这寻寻觅觅中,他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滇军的许多部队正在秘密集结,向着巴蜀挺近。
作为一个在刀口下讨生活的人,他敏感地意识到,川滇之间,很可能就要有大事发生,而关永胜的部队,也很有可能已经开进了巴蜀大地。于是,他放弃了寻找,打马还乡。
在卧虎山口,他意外地看见,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骑着马,正畅通无阻地带着几个官兵狂奔在上山的险道上。他吓了一跳,难道有官军攻下了卧虎山?否则,这些人怎么可能如此畅顺呢?。
他带着徒弟们飞奔向前,山口的暗哨露出了脑袋。。
“大当家的,您回来了!”
他诧异地问那暗哨:“刚刚那是谁啊?你们怎么不拦着啊!”
“大当家的,那是花城邓师长的千金,二当家新收的干妹子。”
李世龙很奇怪,师妹怎么会和官军打起了交道呢?
自打第一次上卧虎山之后,每隔七天,邓菲菲就会来一趟卧虎山,打听打听柱子的消息。
这让査世凤渐渐形成了习惯,如果超过七天没见到菲菲,她就会周身难受、心口气闷。
因为在这山上,只有菲菲会静静地、仔细地听她讲柱子小时候的故事。听她讲当年在太阳沟,他们一家苦哈哈可又甜蜜蜜的岁月。而菲菲又不仅仅是个很好的听众,她也会跟她讲柱子的现在,他的模样,他的力气,他的本事,他的能耐……
记忆中的互动,对她们彼此来说,都是一种良药,可以将那思念的味道轻易地冲淡。
査世凤和邓金楠也碰了面。
在邓金楠的客气中,查世凤听出了两层意思,一层是打探的柱子的品性。还有一层是想和卧虎山达成某种默契,形成军事上的同盟。
邓金楠的言行,让査世凤顿添好感,她觉得这个师长还是蛮有人情味的。毕竟,他首先把女儿的幸福放在了首位。这样的人也许是可以信赖的。但她并不想和邓金楠做什么盟友,卧虎山的生存之道在于平衡。
这么多年来,正是由于邓金楠和康脑壳的相互牵制,卧虎山才得以在夹缝中作为。不管哪一方,都不敢轻易地得罪卧虎山,不是打不过卧虎山,是怕自己一旦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就会被另一方渔翁得利。
这种平衡是不能被打破的,一旦被打破,在邓金楠收拾了康脑壳之后,谁能保证他不会调转枪头,顺便踏平了卧虎山。
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她查世凤还是懂的。
李世龙走进聚义厅的时候,邓菲菲刚刚坐下,查世凤和她正要开拉家常。
“师哥,你回来了!一路辛苦了吧!这是邓菲菲。”查世凤兴高采烈。
“师妹,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世龙对菲菲点了点头,向里间走去。
“菲菲,真不好意思,你先回去。改天我去看你。”
菲菲点了点头,走出了聚义厅。
“有柱子的消息吗?”
“没有,但找到了仇人的线索。”
李世龙把在云南的见闻,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查世凤,接着,他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滇军十二师,这么大的一支队伍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了?我判断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秘密入川了。护国战争后,滇军、黔军先后进入了我们四川,名为三省同盟,实为蚕食巴蜀。这些年来,他们在我们四川什么坏事没干过?前两年,我们川军不忿,不就在花城跟他们大干了一场吗?近段时间,‘川人治川’的呼声又在高涨,川军中有一些将领又在暗中活动,想要联合起来把滇军、黔军赶出四川。我判断,很快,大战就要开始了。所以,滇军十二师一定是秘密开赴四川备战了。这样也好,仇海龙!关永胜!来了就别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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