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免不得邵惠然一顿逼问,瑞香的警告还是起了作用,两人事先对了词,都说是太子妃罚了她们几顿板子,又教训了几句也就作罢。
邵惠然心里知道她是做给自己看,便也没怀疑她们的话,心里正烦闷着,便摆摆手让她们下去了。
她静静坐在贵妃榻上,手里的白釉杯快要捏碎,她贴身的宫女丝兰在一旁劝道:“选侍可别为她气坏了身子,奴婢听说今日她去见了皇后娘娘,许是皇后娘娘训了她几句,把她逼急了,这才到似锦院来撒气。”
丝兰下午的时候去看望了曾经一起当差的宫女凌月,故先不知道这档子事,回来后听其他宫女说了才晓得太子妃来过了。
“她怎么敢!”邵惠然恨恨道,美目怒睁,“她这位置不过是仗着有家里有皇后的支持,等景年坐上皇位,她还能翻多大的浪?”
丝兰福了福身:“选侍息怒,您如今怀了长子,大可不必看她脸色,东宫里以后谁做主,可还不一定呢。”
说起孩子,她脸上的厉色放松了些,甚至带上了笑意:“她再怎么嚣张,等景年回来了,还不是有她好受的。”
到时候只要她跟景年哭诉一番,他肯定会更加疼惜她,冷落苏皎月,她既怀不上孩子,皇后娘娘还能有多喜欢她。
丝兰上前给她揉着肩:“选侍这样想就对了,只要您平安生下长子,有太子殿下做主,您的地位就无人可动。”
彼时苏皎月正站在紫檀嵌玉石花卉围屏前瞧着花样,一时莫名打了好几个喷嚏,瑞香忙给她倒了杯茶润喉。
“娘娘身子才好,今日早些歇息吧。”
苏皎月喝了口热茶,通透多了,便想起一事来:“我记得你说昏迷的时候,珊瑚偷偷叫了王太医来看……这王太医是何人?”
瑞香接过她手里的茶杯,说:“王太医是老爷安排的人,挺古怪的,出身不好,曾是个乞丐,老爷路过好心给了他几两银子,没想到他竟巴巴跟了上来,说他会些什么民间失传的医术,求老爷收他在府中。”
苏皎月听了这话有些好笑,民间失传的,倒也不见得就是好的。
瑞香继续道:“老爷许是见他怪可怜的,也就收下了。后来他在府里,也帮夫人们看过病,再后来娘娘进了宫,老爷也便把他送进了宫中,说能帮衬着娘娘。”
苏皎月这下摸不准了,既是能帮着她的,父亲何不挑个医术精湛的,如若她不幸被人害了,还能来个化险为夷起死回生之类的。
她想了想问:“王太医贵庚几何?”
瑞香说:“和老爷差不多呢。”
那想来也是五十多岁了。
“娘娘怎的突然问起他来?”
苏皎月未答话,看着天色暗下来,估摸着晚上起了风,说不定会下雪,便让瑞香去将锦纹木窗关上了。
然后才说:“找个时候你再去请那王太医来,就说我身体仍有些不适,让他再帮我看看。”
“是,奴婢知道了。”
第二天苏皎月难得起的早,瑞香给她梳了随云髻,挑了镶玛瑙梅花形金簪,笑着说:“娘娘说的不错,昨夜里果然下了雪,现在外边积的有些厚了。珊瑚那丫头一早就跑出去看雪,还说要给娘娘摘几枝梅花回来。”
苏皎月怔了怔,怪不得夜里她觉得有些冷,被子裹了又裹。
正说着话,门上就传来动静,珊瑚跌跌地跑进来,手里果然握着几枝梅花,上面落了雪,粉里透着点点的白,瞧着很是好看。
苏皎月忙吩咐瑞香找个瓶子把花装起来,又将烧好的汤婆子递给她:“捂着吧,别冻着了。”
珊瑚笑嘻嘻接过,眉间神采奕奕,似乎很是愉快:“娘娘,御花园铺天盖地都是雪,比银子还要白呢,园子里的姐姐不许摘梅花,可奴婢瞧见贵妃娘娘身边的沉雁姐姐就摘了。所以奴婢等姐姐们走了以后,偷偷给娘娘摘了几枝回来。”
苏皎月听了哭笑不得,珊瑚俨然是个古灵精怪的性子,外边冰天雪地的,这丫头想是在御花园站了好一会儿,小手冻的通红,两颊也是,和她偷摘的梅花呈一个色。
看着倒是怪讨喜的。
瑞香在柜子下层取了个白釉卷云纹橄榄瓶,将梅花插好,四下看了看,犹豫着放哪儿合适。
珊瑚说:“要不放娘娘床边小几上,娘娘每天醒来就能瞧见,闻着也香。”
苏皎月不置可否,直看着高几上的菖兰,昨夜突然冷了下来,虽然屋子里比外边暖和点,可若是开了窗它终究挨不得冻,便吩咐瑞香将两盆菖兰取了下来,换了梅花搁着。
熏炉瑞香早起就燃上了,屋子里香暖正宜,锦纹木窗开着小小的缝,便有冬风借着这空隙直往人脖颈袖口里钻。
并非刺骨的寒,倒像是七月灼日里拂过的轻风,不凉不燥。
不知御花园今日景色有多好,苏皎月干脆起了身,打开格子门走了出去,瑞香匆忙跟着,把披风给她搭上:“娘娘要去哪儿?”
“被珊瑚说的馋了,去御花园走走。”苏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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