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陈杜生更放心,曲珍在电话里说了给牛牛到这边找了个高材生补课,想了想曲珍又加了句:是个不错的学生。
这李丽才稍微松了口。
每周一三五三名学生跟着陈杜生做实验,吴南邶却因为每天要给牛牛补课日日都来。
曲珍做着四人饭菜,又要顾及牛牛的饮食,他才上小学,男孩子刚开始个头还没窜起来,倒是体态看着有些肥胖。
偶尔注意到吴南邶吃着时蔬食之无味,曲珍把他当客人,很自责。
这天,曲珍难得炖了一扇排骨,从中午就加了料包炖起来,满室肉香。
牛牛做着数学题,一百道脱式计算,早就不耐烦,嚷嚷着起来“妈,我想吃橙子。”
“诶。”曲珍在厨房听见这句应答了声,拉开冰箱拉门,里面东西堆得太满,竟一下子由于惯力那盒鸡蛋差点掉落,她单手接了一把,重心不稳差点仰靠了过去。
背后有胳膊轻轻揽住她的腰身,伸手缓慢将那盒鸡蛋放正。
冰箱里的冷气吹拂,她的手不小心被南邶拉住,曲珍猛地回头,却在看清来人时抱歉得说了声“谢谢。”
吴南邶慢慢推关上冰箱的门,冷气弥漫在俩人之间徒增让人清醒的意味。
吴南邶很快松了手,指尖却似有似无轻描淡写划过她的掌心。
吴南邶的背影转过门框,衣角擦得挂在挂钩上的搽手巾轻轻摇摆。
高压锅时不时喷着呲呲的热气,室外是老陈正在做研究实验时脉冲电波的噗噗声响,牛牛在卧室做着数学题,偶尔歪斜一下身子带动座椅下的滑轮咕噜一声响。
大家闺秀、掌上明珠、名校才女……这些标签堆砌锻造出的,是一个宠辱不惊时刻保持分寸的曲珍。
她的父亲说,恼羞成怒时,骂人也要站在台阶上骂;与人分辨时,教养会让你知道读书的作用;无法招架时,本性会暴露你的心态,但切记人生是场空城计,唱得婉转断肠,切不可全盘拖出。
8岁入学,艺术班特招生,小提琴第一名免试入学。
12岁全省作文比赛,细腻文笔夺得第一名的好成绩保送入重点中学。
17岁高考,理综成绩差改投文科,加上小提琴艺术分,成功考取中央戏曲学院提前自主招生。
22岁步入社会,一年后结识陈杜生,很快让他与自己坠入爱河。
曲珍之前的人生,没有真正意义上被人称道的失败。
只是作为一个女人,另一个人的妻子,男与女之间,她总是不被应求着需要的。
她自己内心里有遗憾,遗憾的是她那些想要从事的工作未曾被老公支持,老陈都不答应,曲珍就一直相夫教子,她努力做一个好老婆、好妈妈,牛牛也懂事听话,陈杜生虽然与自己分隔两地却也是本本分分,比很多曲珍闺蜜的丈夫守在身边却不耽误拈花惹草要强很多。
曲珍从来有没挫败感。
除却今天。
坐在饭桌上吃饭,牛牛挑了块排骨,瞧着有些肥了,扁着嘴又扔回盘子里。
陈杜生瞪他一眼“妈妈平时都怎么教你的,夹菜的时候可着自己碟子边上的夹,筷子粘完的不许放回去,更何况今天家里还有客人,你怎么越来越没样儿了!”
陈杜生厉声训斥完他,又瞧了瞧曲珍,发现她扒拉着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杜生给她夹了一筷子蔬菜,拍拍她的手背“累了吧。”
“什么?”曲珍茫然得问。
老陈见她心不在焉也没再继续问,而是缓和了下神态继续道“来了这么久,都没好好逛逛西安,周末要是有时间我带你出去走走。”
“没关系。”曲珍笑着摇了摇头。
“我也要去!”牛牛一听嚷嚷起来“我要看兵马俑!”
“好好好。”陈杜生哄着“一起去,南邶也跟着吧,你是年轻人,知道哪里好玩,团购个票什么的我不太会,到时候麻烦你了。”
牛牛听完很高兴,扬着脸看吴南邶“哥哥也一块儿!我们去游乐场!”
吴南邶没说什么,倒是低着头的曲珍皱起眉。
晚上睡觉的时候曲珍才开口跟老陈说“我对玩什么的不感兴趣,周末你带牛牛出去玩吧,我在家做些家务。”
“你不能老不走动啊,这次听我的。”
陈杜生仍是在翻阅他那本厚厚的数字电路书,已经看了大半,偶尔还用钢笔在上面划几道,敷衍回答着曲珍。
曲珍又刚要开口,老陈却合上书关了灯“就这么定了,没有你发表意见的权利。”
☆、随浪而去
第二天一早曲珍在门口粘贴的公告上看到催缴物业费的通知。
她下楼在银行排队取钱,之后去了物业交款,前一百名缴费的物业送两桶色拉油,曲珍一个人拎回来。
有些沉,她在拎到门口的时候吃力,放下油握了握手上的勒痕。
伸手掏出门禁钥匙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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