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飞天上去。
我大声说妈你根本不懂我的压力,现在我最多也就算是飘回陆地,做回正常人,以前你以为我怎么的,我根本就是在地底下潜行摸索啊。
朱玉兔最烦我三番五次叨叨叨地说这件事儿,她说桃啊咱别显摆了成不,你自己不也说了,你这全靠蒙的,赢得不光彩啊。
我说不光彩不是重点。
重点也不是是赢。
重点是陈圭比我考得差啊哈哈哈。
然后后面一次小考,刚好是两个班级的数学老师出的试卷,那次也不知道怎么了,数学始终在及格线徘徊的我,做题时思路清奇,不缓不急,考得相当好。
陈圭刚好相反,那次他靠得也不算差,刚好比我少了10分。
我怀疑那次考试陈圭的元神出窍,附到了我身上。
天时地利人和三要素为法,陈圭这个旧社会资本家终于被我拉下马,翻身农奴把歌唱,咱们工人有力量!
自那次数学考试之后,我终于扬眉吐气,学起数学来也终于提起一点兴趣。
范毅跟我说小桃你别跟踩了电门似地老嘚瑟行不,你给你自己下一次考试留点退路可以嘛?
我说没事儿,现在我学起数学来倍儿有劲道!倍儿轻松!
引用一下王小波在黄金时代中的话——那一年我15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
两个礼拜后联考。成绩出来后我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自己的处境。
粉身碎骨浑不怕。
陈圭在学校里名气愈发地大,班级有好多女生喜欢他,只是陈圭这个人有时候不给人台阶下,女生嘛,脸皮总有点薄,不太敢去表白。
大家都知道我跟陈圭还能说上几句话,我的人气因此一下子涨了好多。
有次体育课下课我去小卖部买了包辣条,班级有个平时玩得比较好的女生主动上前和我攀谈。
她说嗨杨欣桃,你跟六班的陈圭是不是关系很好啊?
很多人这样问过我,问多了我就渐渐发现,陈圭好像真的不怎么跟女生交流,那副爱答不理的表情酷毙了。
我莫名有些得意,嘴上却说没有啊,也就一般,不怎么说话的。
她偷偷靠近我,陈圭是不是喜欢你?
她的话正中我心中期待,但我是个口是心非的人,我说怎么会,他肯定看不上我。
她看着我偷笑了一下,那你呢,你喜不喜欢陈圭?
这话我料到她会问,可我还是很慌乱,我想我绝对不能承认。
于是我说,才不呢,你不觉得他这个人很怪吗?我跟他其实也不是很好的。
她说是喔,他是不怎么爱理人。哎你小学不是和他同校的吗,听说他以前是残疾不能走路的唉,每天都做轮椅上学。是不是这样的?
也许陈圭把我当朋友了,但我显然不是一个值得的朋友,我刚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能胡乱嗯了一声。
那女生恍然大悟似地,难怪他对别人老是爱理不理的,肯定因为以前残疾,心理变得和我们有些不一样了。
她的话音刚落,陈圭和范毅就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走到我们前面的时候,范毅回过头来,目露凶光瞪了那女生一眼,很凶的样子。
然后他把目光转向我,做了一个“你死定了”的表情。
那天下午他没有等我自己先回家了,我也没有主动去找他,也许这是因为我自己也很心虚的缘故。
从我搬到他们家那天起,我没有见过陈圭发大火,这次也是一样。但是这一次,我切切实实地感到了他的不屑和决绝。
我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算是陈圭的朋友,但我的阴暗面和劣根的确存在,它向陈圭证明了我是个小人。
我私下想,我们两个并不是互相需要的关系,即使不讲话,也不太会影响正常的生活。
以前两个班上电脑课做题目的时候,我都是直接趴过去看他怎么做,然后再回来,卡住了不会做再去问。
现在怎么办?人家当我是空气啊。有一次我实在不会,左瞄瞄右看看身子就又倒过去了。他也不给我解释,鼠标在桌面上点来点去看得我眼花缭乱,我也看不清,就又凑过去了一点,眼睛都快贴到他电脑屏幕了,大概挡住了他的视线,鼠标在桌面上移动了几下就停在某个地方了不动了。
我本能地转过头,他漠然地看着我。
我一时间有些呆滞地回望着他的眼睛,他的脸很白,面如冠玉,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漆黑,眼底投射着电脑屏幕的光,瞳孔深处的亮光像两个细小的洞口,曲径通幽。
可是那两个小洞里面的目光告诉我,他是认真的,我不应该再厚着脸皮在他面前找存在感。
我挪开脑袋,他移开目光。
当我坐直身子,在座位上打字的时候,脑袋里还不时闪现出那双寒星般的眸子。
还有就是,以前我有不会的数学题都会问一下他,因为在他那里,我可以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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