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郁朝南觉得题目只是改了数字而已,但是因果条件一换解题思路全部都要改变也说不定。所谓的眼高手低,就是如此。
顾向北很直白地将问题告诉了郁朝南,甚至比白冉冉更不留情面。郁朝南好几次被说得心态在崩溃的边缘来回试探。自虐一样反复刷同一种题型,可是即便做对了,顾向北依旧会用红笔圈出大片红色。
这一步是没必要的。
为什么要用这个公式,用其他的公式不是可以节省四个步骤吗?
橡皮尺子就在你手旁边,为什么不肯动动手多做一条辅助线?
……
郁朝南最擅长的数学都已经被说成了这样,其他科目在顾向北眼里更是“漏洞百出”。
顾向北按着郁朝南的要求回家就换上了睡衣讲课,但教学气氛却一点都不轻松。在最开始的一个星期郁朝南每天最放松的时间变成了待在学校的时候,以往一放学就兴奋地往教室外面冲,现在却苦着一张脸天天叹气。
陈秦和陈夏都知道郁朝南请了一个家教补习,看到郁朝南这个状态劝了好几次要换家教,郁朝南都苦笑着拒绝了。
平心而论,顾向北的讲解简单易懂,时间安排也是效率极高,郁朝南就是压力太大。压力主要来自于两个方面,一个是严厉的“顾老师”让她很不习惯,即便离开补习室顾向北还是那个宠她疼她的顾向北;另一个则是她和顾向北的差距简直不要太大,这不仅仅是学识积累上的差距,在逻辑思维处事态度上,她都和顾向北离了无法预测的距离。
郁朝南对此抑郁不已,好几次睡觉前都耍小脾气故意把被子踢到地上,等到第二天早上看见被子又完好地盖在身上,郁朝南都能傻笑好几分钟。
一周后郁朝南的心态绷着绷着自己就回炉重造了,再也不会烦躁地躲在厕所撕卫生纸,也不会趁着大课间抱罐啤酒躲在天台听陈夏哭着诉说和陈秦马上要分开的离愁、听着听着自己眼眶就湿了。
十八岁活该是多愁善感的,因为这个年纪我们都还有感而发。
陈夏的作文开头让郁朝南印象深刻,作文竞赛的结果也出来了,中学生作文竞赛里很有含金量的一个全国一等奖,有了这个白冉冉开心地告诉陈夏她的自主招生基本稳了。郁朝南真心为陈夏高兴,陈夏太偏科了,如果自主招生不过的话,那么也基本和名校无缘了,甚至连普通一本都是随缘看命。
这高兴劲儿一过,郁朝南也为自己发愁。在顾向北的辅导下,每周周考她确实都在进步,学校光荣榜上也出现了她的名字,但也只是在“进步之星”那一栏。她想要的是像陈秦一样,成为年级前十的常客啊。因为不这样,郁锦那边是没办法交代的。
来b市之前郁锦找她谈了一次话,考不上b大就复读,直到考上为止。
“累了吗?”顾向北放下收拾了一半的讲义,走到趴在桌上的郁朝南面前温和地问。
啊,已经切换回日常模式了吗?
已经快断气的郁朝南也只能在心里呵呵干笑两声,嘴角是真的扬不起来了,只能勉强动动因为转速过快而发热的脑袋,算是回答了顾向北的问题。明天全市二模,郁锦打电话来说这次的成绩单必须拍照发给她过目,万一考砸了,郁朝南觉得自己估计是要在b市见到杀过来的郁锦了。
光是想起来这事,郁朝南就觉得她的头巨疼,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小南?”
顾向北好像在叫她,等一会,再让她趴一会她就去洗澡,或者顾向北直接向平常那样抱她回房间就好,她不会再赌气故意挑刺说顾向北抱得不舒服了。
唔,额头上好像贴上了什么凉凉的东西,好舒服,她都要睡着了……
而此时将手贴在郁朝南额头上的顾向北,在感受到这不正常的高温后,第一次尝到了心乱如麻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就想起当年高三的日子,到最后都不知道累是什么了,总之除了拼命向前跑,就是歇一会,再继续向前跑。
现在工作了,半夜定闹钟迷迷糊糊起来蹭把玄学又一头栽枕头上睡过去,好像也挺充实2333有点神神道道的抱歉。
谢谢“我不是小黑”、“身下万年受也要做攻”,“涼起647”,“夜宇洛”的营养液,么么(*  ̄3)(a; ̄ *)
第十六章
郁朝南已经不是第一次在顾向北的怀里醒来了,所以睁开眼看见顾向北离得很近的脸时,已经能淡定地转个身再眯一分钟醒醒神。
这也是顾向北要求的,醒来后要缓一缓才能起床,这样对身体好。
郁朝南如往常一样起床洗漱,但脚刚沾地就一个趔趄,要不是兽人族天生优秀的反射神经,郁朝南多半是要用脸和地板说早安了。揉揉腰晃晃脑袋,郁朝南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将目光落在酣眠的顾向北脸上。
一大早梦见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被顾向北的笑晃了眼,郁朝南撑着腰蹑手蹑脚去另一个房间洗漱。
今天的奇怪事不止身体酸软这一件,到郁朝南吃完早饭顾向北都没有醒过来,虽然早饭仍然是顾向北提前做好放在厨房的,但只要顾向北在就一定会一起吃早饭。
郁朝南没有时间多想,只来得及把早饭放进锅里温着就到了上学的时间,昨晚自行车轮胎爆了,她要预留更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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