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什么时候也教我琵琶吧,我也好想学。”晓月没事找着话题。
钟离正在弹一曲西江月,听她这话却是停下了:“你可得谨慎,当时你学筝,不就是看出来的,受了多少苦你比我清楚。”
“我知道啦,就是随便一说......光是古筝就已经够我受的了,我才不让自己那么累呢。”晓月急忙说。
钟离点了点头,又开始手下的曲子。
“晓月,你怨过老师吗,说实话,有没有?”钟离忽然问。
晓月则是有些措手不及:“啊,老师?”
“今天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晓月想了想,又看了一眼老师,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啊,有的。老师,一开始您因为我母亲的事不要我,我是有很大的怨气的,而且一开始您给我那么重的功课,我又不敢说,一直到那天我迟到,然后又被打,我才知道,心里才安心,但是我就觉得那顿打挨得特别冤,还有很多啦,比如那次在学校表演,别的同学都表扬我,老师也说我演的挺好的,您在后台劈头盖脸就骂了我一顿。嗯,还有......”晓月好像有好多事要说一样。
晚上九点,月色皎皎,一对师徒就在湖边的小亭子里,絮絮叨叨说到晚上十一点多,偶尔的琵琶声传来,就浪漫了整个西湖。
一位老人站在苏堤之上,听着熟悉的声音,不禁脸上泛起笑容。
离儿,这么久了,也该玩够了吧。
老人低声说。
第二天,晓月吵吵着非要白天去游西湖,钟离只好答应,两人均是一身精致的裙装,分外惹眼,走着走着,就听到了古筝的声音。
“老师您听,是筝!”晓月每次一听到古筝就分外的亲切。
“嗯,别告诉我你没听出来问题。”钟离只是淡淡的。
“哎呀,我当然知道啊,但是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碰琴了。”晓月掐着委屈的小声音。
“想在这弹?”钟离道。
“嗯,这里可以算是钟灵毓秀了,我万一要是有什么灵感了,以后就是作曲家了!”
“还不会走呢,就想跑?”钟离道。
“唔,老师,我就说说,嘴瘾都不让过。”晓月嘟气嘴来,也煞是可爱。
两人继续往前走,原来声音来自昨晚她们呆过的亭子,看来是商业宣传,这些地方因为依靠着这个历史文化地标,总是有来西湖为自己的宣传沾点文化气息的。
两人越听越乱,晓月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钟离却是忍不了,带着晓月穿过围观人群,站到几个弹筝人中间:“你们可不可以把你们的音先按准,就算是商业表演也得有最基本的从业道德吧。”
台上几个人也是练过几年的,怎么受得了这般挑衅,反驳道:“你又是谁,凭什么说我们!”
钟离只是淡淡的:“这是西湖,也不是谁都能弹琴的地方。”
几个人何时受过这等嫌弃,为首的站了起来:“你倒是狂妄,今天大家都在,不如我们斗琴。”
“好。”钟离倒是镇定,却急坏了晓月,悄声说:“老师,这样不好吧。”
钟离只说,“我们两个和你斗琴,若是你们输了,马上离开。”
“要是你们输了,赔礼道歉。”
那一边也不是好惹的,都教过学生了,自然是不愿甘拜下风的。
“好。”钟离只是从包里翻出来两副指甲,“戴好。”
两边坐好,钟离和晓月,四个刚在亭中演奏的人。
“你们先吧。”钟离淡淡的。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那边扬手就是一曲《春江花月夜》。
钟离听了一小会,示意晓月奏南派《高山流水》。
等到一个间隙,钟离和晓月约定似的切进了曲子,声音出奇的同步,不一样的风格,却是一样的境界。
对面几个人已经自乱了阵脚,好一会才找出来自己的调。
胜负立现。
斗琴,不仅仅是谁跟着谁走,更是看谁更能把握节奏,谁更能驾驭琴声,更是风度的博弈,钟离刻意留了一个空让对方把节奏稳定下来,却不成想对方仍旧几个人乱成一锅粥,高手斗琴会让听众觉得享受而不是混乱,这也是为什么钟离和晓月都选择了间隙插入的原因。
在钟离完成演奏之后,一位老人拍着手走到了钟离身边:“罢工多年的古筝学会会长,音乐学院院长,原来是到这里来陪小徒弟闲逛来了。”
晓月一是摸不着头脑,看着这位老人,也是有几分畏惧的。可是钟离却是一下子跪了下去:“老师。”
老者先把她们二人带离了景区,进到一处别院,正是钟离的一位朋友的家。朋友迎三人进了院子,钟离却是执意不进去,看钟离似乎是有话要说,朋友很有眼色的先进去了,钟离跪在了青石板路上:“老师,我知道我这几年不该背着您离开,可是那里不适合我,我志不在此,我只希望教好晓月,了此残生,还请老师谅解。”
老者更是生气:“钟离,你应该知道,师命不可违。”
“可是老师,恕离儿不能从命。”钟离拉着晓月就走开了,也不顾身后的老人说的什么,快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晓月不是很放心,问道:“老师,那个是?”
“是我的师父,孔方祥,你的师祖。”钟离答道。
“嗯,老师,那您那么说不要紧么,我看...师祖...很生气的样子。”
“那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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