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落,似乎快要告别忙碌了整个白昼的都市。
柳艺馨和曾玉春,以及细白女生坐进车里,引擎发动,蓝色的保时捷绝尘而去。
“早上真的谢谢你了,文绮。”车后座上,柳艺馨转过脸,感激地望着旁边的细白女生。
“你应该感谢的是玉春。”文绮白皙的脸上一如既往平和,“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极力推荐你,但既然他开了口,这个忙我不会不帮。”
“哎呀文绮,你能这么说我实在太感动了。”曾玉春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表现出感激涕零的夸张姿态,“今晚我请客,想吃什么?”
“没记错的话,这个月你是第一次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文绮从眼神到语气都难得泛起一丝难以觉察的涟漪,但也仅仅是一丝而已。
柳艺馨看在眼中。想让文绮这样心如止水的人流露一丝情绪,已经是堪比登天了。她又瞄了眼正忙着推荐和征询哪家餐厅的曾玉春,有些好奇两人之间的关系。
或许曾玉春本人反而从未去觉察吧,果然是人如其名。
曾玉春,真愚蠢。她自己想想都感到好笑。他父母怎么就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呢。
“对了艺馨,你今晚想吃什么,不如跟我们一起吧。”被揶揄的对象适时把话题抛给了她。
“不用了,我还有些事情要打理。你就送我到前面的地铁站好了。”
“啊?这样啊,那行吧。”
曾玉春答应得倒也干脆,依言把她送至地铁站入口旁。柳艺馨笑了笑,下车后优雅地朝他们挥手作别,旋即消失在地铁口的人流里。
曾玉春凝视她刚刚才消匿的背影,仿佛陷入了沉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正对着人家想入非非。
“你有心事。”坐在后排的文绮淡淡道、能用读心术洞悉人心的她用的不是疑问语气,而是肯定句。
“哎,我还是头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明明面对的是个美女,可是别扭却大于兴趣。就像一桌上好的料理,每一样都蘸满了芥末,你不吃还不行;可如果吃了吧,又会被呛得死去活来。神哪,我到底该怎么做,快救救我吧……”
“看样子,她拜托你的那件事,也许不止让我帮忙这么简单吧。”
曾玉春颇显吃惊地从前座转过身望着她。她居然听懂了自己的意思。
诶不对,文绮的强项不就是读心术嘛。自己这脑子!
“差点忘了,你还是这么的……善解人意。”他傻笑,好不容易想了个既能表达自己的诧异又不至于伤害对方自尊的词。
“现在她已经进来了。下面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不如这样吧,如果她想对翼能不利,我就先打一剂预防针,让她不敢轻举妄动,你看怎么样?”
“这个得你自己拿主意。”文绮轻轻摇头道,“以我自己的观察,柳艺馨的目的绝对不单纯,虽然她掩藏得很好。如果你想追她,在弄清楚她的底细之前,凡事都要小心。”
“知道了……诶等会儿,我没有想追她呀。”曾玉春莫名急了。
“走吧,我肚子饿了。”文绮若无其事地跳转到下一个话题。
“哦,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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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十分钟以前。
娃娃脸女生敲开经理室的门,把一份财报交给了陈海东。陈海东细细翻看,面孔不时掠过微弱的喜色。
虽然林长瑛因为记忆被抹除而导致当初委托时她承诺的尾款告吹,但也正因为如此,陈海东如今再无后顾之忧,又有先前的八十万入账,这个月的总收入总算不至于太难看。
嗯,如此说来,还真得感谢柳艺馨。但是可惜啊,她不该自作聪明选择留下的。
陈海东又微微一叹,似乎在替对方惋惜什么。
娃娃脸女生见他面容阴晴不定,本想开口,却欲言又止。
“你有话说?”陈海东瞥见她踌躇的样子。
“是的老总。”娃娃脸女生知道瞒不住,索性摊开了讲看来:“我不太明白,你对柳艺馨真的完全信任了吗?”
“你是不是很奇怪,之前我明明在逼问她,但一转身,我就好像改变了主意?”
“我个人觉得吧。”娃娃脸女生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她至少应该接受什么考验,或者有突出的表现。”
“所以你不懂,我为什么轻易就让她进来、甚至没有征询你们的意见?”
“没有啦,你是老板,我们当然都听你的。”娃娃脸女生笑容洋溢。
陈海东快慰点头。心情不错的他难得多给对方解释两句:“听没听过一句话,‘离你的朋友近一些’?”
娃娃脸女生摇头。
“还有下一句,离你的敌人——”陈海东示意她接上。
“远一些?”
“不,是更近一些。”陈海东骄傲而别有深意地揭示答案。
娃娃脸女生习惯性地眨巴眨巴杏眼,忽而心领神会地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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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栋普通得在广厦林立的中央商务区完全毫不起眼的办公楼内,一间宽敞却光线昏暗的办公室弥漫着令人压抑的气氛。
实际上,不光气氛压抑,人的神情也很压抑。
一位站得笔挺个头却不高的青年男子肃穆地站在桌子前,偏分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他身着传统的黑色西服三件套,有点像主持西式婚礼的司仪,又有点像高档酒店里的服务生。但与前面两者不同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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