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
他修行比我高,轻而易举地就让我动弹不得,只用那股风裹挟着我继续飞驰。“阿舒,你莫要任性!喝酒会引发你的病症,不信你摸摸你的寸口。”
我忙摸了下寸口,只觉脉象紊乱,似有发作之迹,顿时慌了神。“师兄,师兄……”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喊了几句就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这样睡了多久。昏睡中,我感觉自己的三魂六魄都搅合在一起,让我难受得想吐,天灵盖上又传来一阵刺骨的痛。
稍微清醒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师父布起了八卦阵在我身边作法,无数经文如阴魂般缭绕不散。中间我终于清醒了一次,看到师父和师兄在八卦阵外念念有词,他们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
我想开口说话,可是竟然张不开嘴,于是便想用手将嘴巴掰开。
谁知,这一下,我看到我的手变了样子,上面坑坑洼洼布满了皱纹,犹如老者的皮肤,而五根手指也变成了根须一般的东西。
我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吓得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额头一片清凉,师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舒,没事了,快醒来吧。”
我才不要醒来看到自己变成了老妪!我心中颤抖,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师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今日,你师兄要辞别师门了。”
什么?
我猛地睁开眼睛,抓住师父的袍子大喊:“师父,为什么?!”
“你师兄要去天池,为了和仙界撇清关系,他要辞别师门。如今他心意已决,现在就在外面跪着,已经三天三夜了。”
我记起夙无翊说过的话。仙界为了保持自己高风亮节的形象,不能落人话柄,所以段杞年不能和任何仙门有关。
“来,向你师兄道个别吧。”师父说。
我像个木头人一般打开门,果然看到段杞年跪在门前,旁边跪着乐菱,安安静的,眉目间透着一股心安理得。
师父未开口,我已经泪流满面:“师兄,你为了复仇拜别师父,值得吗?你若真的屠尽蛇魔族,所损的道业可能让你此生成仙无望!”
段杞年抬眸看我,一字一句地道:“阿舒,值不值,只有自己知道。”
我失了神。
“去吧,为师知道你凡心未了。”良久,师父缓声道。
段杞年如释重负,在师父面前磕了三个响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我去收拾一下东西,再来拜别。”
我拽着他的袍袖耍赖不松手,泪一滴滴地落了下来:“师兄,别走,别走,什么剔龙刀,我不要了。”怪不得他将那么贵重的宝物给了我,原来他早已在策划了今日的辞行!
段杞年眼中透着怜惜,忽然将我拥在怀里,喃喃道:“阿舒,对不起,十五年前,我的家人都死在天池,还有我的族人!不报此仇,我心难安……”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他这样温柔地对我。
松竹的清香飘了过来。我贪婪地吸着,想将这味道铭刻在心里。
终于,我松开了手。
泪落千行也留不住他,那还不如笑给他看。
段杞年,谁让我,喜欢你呢。
很快,段杞年走了,去了仙界的西方神宫,乐菱也跟着去了。
离别的那日,段杞年第一次穿上了仙界戎装,眉宇间那股英气很是慑人。他向师父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道:“师父,徒儿走了,今日要赶去仙界。”
师父难免伤心,挥手道:“罢了罢了,你去吧。”
我忍着眼角的泪,一把抱住他:“师兄,我送你去西方神宫吧!”他却有些为难:“师妹,你别这样……”
我看到他腰间夹着一张名帖,便劈手夺了过来。那是一张群仙宴的邀请名帖,而师兄的名讳列在其中。
“阿舒,你别误会,不让你送我并不是因为群仙宴。而是我已发誓,从此刻起不能再被前尘往事所累,不破天池终不还!”
我看着他眸中的坚毅,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天池,位于北方的,神秘危险的仙地,承载着段杞年和乐菱共同的仇恨——那种于我而言,陌生的,遥远的情感。
他飞身上了一匹天马,一举一动无不透着英姿飒爽。平地顿时云蒸雾腾,让他骑着天马瞬间飞高,最后消失在天边。
我固执地站着,看着师兄离去的方向掉眼泪。两腿很快又酸又麻,我丝毫不在意,心里只有一个名字,段杞年。
“阿舒,你师兄走了,我们也回灵虚山吧。”师父站在我身后,拈着花白的胡须说,“你不是整天念叨着这凡间太喧嚣了吗?”
灵虚山是我和师父在人间的另一处住所。那里位于极高的山顶,常年积雪,人迹罕至,是修道的极好处所,也是仙人下凡的第一站。
灵虚宫由一些很有道业的仙童把持,不仅会留仙人小住,还会收留一些得道之人。山顶上寒风刺骨,但是灵虚宫里却异常温暖,一片祥和之气。若不是师父要来凡间大隐,我真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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