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渐远,想起刺杀案,不由有些好奇。但邓王一脉安然至今,便是再好奇也不多事。他那金架马车晃晃悠悠入了宗正寺的院子。
台狱外,景睿之还未下马车,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的官吏便迎来上来。三堂会审,还没审出什么,犯人就死了。这里面责任,说重了,就是同谋之罪!
御史中丞硬着头皮在前面带路。刑部监狱离得远,里面鱼龙混杂。大理寺谳天下奏案而不治狱。活该御史台上下倒霉,人死在台狱。
台狱关押特殊要犯,多等不到秋后问斩。里面人迹罕至,一进去寒气就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四面高墙,往里走过一条通道,拐过弯就见里头最远处,正站着几个人。
景睿之暗道好巧。
大理寺监见她要往里,连忙拦住:“殿下,这里面......”
刑部尚书在一旁暗笑,大长公主可是战场厮杀过来的,见过的死人啊,只怕不比长安城里的活人少。他上前一步,躬身推开门。
里面法曹、仵作见她,连忙跪下行礼。景睿之抬抬手,看向井月尸体。还未看清,就听法曹大叫一声。众人都看过去。只见他急急忙忙拨开地上的枯草,露出一行模糊的血迹,依稀有两个字看得清——
挣命
作者有话要说:
命运左右人,人也左右命运。别人改变你,你也改变别人。
虽然仓促,但我很喜欢这一章,就像一个圆,这一笔终于连上了,圆上了。
☆、番外-锦绣河山
祥泰十年,冬。
帝遇刺,又惊闻营州反叛,振威溃败。逢滇王宫变,内闱生晦。痛心泣血,不能朝政,养于骊山行宫。
着令,大长公主监国抚军,进号镇国大长公主。
荆州太守,以贪得罪。镇国大长公主以吴郡太守才兼文武,廉平公直,征入朝。
谢良玉率振威骁骑三千自平洲进屯白狼岭,夜袭营州,克复。
滇王为其弟所杀,其弟自立,遣使来请婚。镇国大长公主请旨骊山,帝不许。主谓公卿曰:“云滇北控益州,东制昆明,为咽喉要地。所恃者,山海之险,瘴疠之恶,西南都护府当备向导。”
殿中侍御史上言骊山,厚德碑林犯讳君上,恐乖礼典。帝怒:“岂可因朕一人,而使天下无德。”
尚书令以老病乞骸骨,主不许,遣祥泰尊公主问疾,赐黄金百斤、鹿裘狐皮、驷马安车。又赐步舆,使之乘至阁下,数引入禁中,问以政事。
中书侍郎上表请裁抑诸王,不使任边州,及悉输器甲,禁绝宾客遣。主批:宗室诸王各归封国,不可留京。
......
景睿之一手持朱笔,一手翻着奏本,对座下的景秀道:“鹤善,晋阳王、广陵王不日离京,你代陛下与我去送送。”
“是。”景秀起身将整理好的奏本放到她桌案上,取了最上面几本,一一搁在她手边。
景睿之接过翻阅,见第一本就是:益州地震裂,压杀三百余人,公私户舍俱尽。
她提笔做批,对景秀言道:“我和你父皇弱冠之时,犹在民间,深知百姓疾苦。如今处理国事,还难免偏差。你出身时,宣州侯府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后又生长深宫。民生艰难,都在纸上。耳目可有所涉?”
景秀刚欲开口,景睿之将桌上的一只檀木盒递给她。景秀双手接过,打开是一份锦书。原来是新罗王真平卒,无子嗣,国人立其女善德为王。上表请封。
景秀托着锦书,沉思不语。
三日后,景秀送晋阳王离京,出城五十里。
晋阳王带着王妃,绑着儿子,坐在马车上。听着车轮滚滚,马蹄扬尘的声音,他心里一阵轻松,长舒一口气。王妃斜了他一眼,不屑道:“晋阳离幽州不过千里,靺韍铁骑三日就可兵临城下。你当比长安城安全?“
晋阳王被她数落威胁惯了,也不在意,推开窗,见侄女还立在别离亭,只不过离得太远,已经看不清面容。但仍可窥气度风姿,卓尔不群。
景秀见晋阳王浩浩荡荡一队人马远去,拢拢斗篷,偏头望去。见人群中张月鹿还看着晋阳王离去的方向,面带愁色,依依不舍。
星眸微眯,绣眉欲皱,心里喟然一叹。
张月鹿心里一惊,蓦地回神,往公主殿下方向看去。殿下在六角长亭里面,身边拥着护卫甲士。披着白狐皮斗篷,仪容端丽,雍雅不失威仪。
北风忽起,吹动斗篷边上长毛,蹭着她脸颊下巴,瞧上去瘦弱单薄。
这风,怎么这么冷!月鹿心里怨道。
没等她怨多久,就喜笑颜开。抛下随从,跨马持鞭,一路飞驰。半个时辰不到,便跑了近百里,到了约定的地方。艾叶青嘴里喷着白气,拿头去蹭她。这是它伤愈后,第一次这样畅快淋漓。
张月鹿目光沿着白玉方石堆砌的山道,望向半山腰的六御宫。飞檐斗拱,殿宇巍峨如旧......恍如隔世。
张月鹿拍拍艾叶青的脑袋,把缰绳递给接待道人,只身拾阶而上。边走边想起当年之事,不由失笑,最后乐不可支,扶着栏杆连声自叹:“缘分!缘分!”
她知道公主殿下一时半刻不会到,便在六御宫中闲逛。时下入冬,山中寒意森森,六御宫又远离城乡,一路走来难见游人居士。三清殿里正在论道,外面只有缩着身体扫地的道童。
统御万天的玉皇大帝、统御万神的勾陈大帝、统御万星的紫微大帝、统御万灵的青华大帝、统御万类的长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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