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满脑子都是林夫人自杀前跟她聊天时说得话,那是她出生以来,母女两个第一次谈心事,林夫人说,“妈妈要强了一辈子,载在林董事长手里没办法,他到底是我孩子的爹。可是栽到白果母女身上我真是不甘心,白果她娘抢我男人,白果来抢我给女儿准备的人,这事儿我跟他们没完!早前我没防备,让她娘挖墙脚成功了,十多年以后白果再卷土重来,这次我就是豁出去命不要,也不能让她如愿!白果不是想跟周嘉遇一起吗?她做梦!”
当时林凝想要劝林夫人想开点,林夫人又气又无奈,“胳膊肘往哪儿拐呢?你就是太单纯,你放过人家,人家会放过你吗?凝凝,你这么单纯,要是没有了妈妈,你可怎么活呀。”
林凝永远不会忘记林夫人轻轻拍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凝凝,妈妈大不了豁出去命不要,也不能让白果把周嘉遇从你手里抢走。”
那时林凝还没明白林夫人的意思,直到林夫人死后她才反应过来,林夫人这是拿命再逼她跟白果作对啊……
“妈,就这一回,我只做着一回,以后不管他们怎么样,我绝不会去挑拨了。”林凝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接受不了自己作恶的事实,也不能理解林夫人的所作所为,“妈,你这是为什么啊……”
但已经没有人可以回答她了。
——
一路无言。
周嘉遇把白果送到小区楼下,把车开进停车场,熄了火,开了窗户,这才终于看向白果,没了看笑话的外人,他揭去了伪装,眉眼里皆是疲倦,嗓子发哑,声音有些粗粝,“把当时的情况,一字一句给我说清楚。”
白果老老实实全说了。
周嘉遇沉默了片刻,笑了,笑得似乎很开心,带出了少量眼泪,晶莹的液体倔强地在眼眶内打转,没流下,给带了回去,“白果,你可真会骗人啊。”
白果没说话,心疼地看着他,此刻她的巧言善辩一点用处都没有,说什么都显得那么无力,她想要去拥抱他,手才刚伸过去,就被他打掉。
“这事儿是谁都行,可为什么偏偏是你?”周嘉遇捏着她的下巴,脸上有怒气闪现,他的脸贴近她的,鼻子挨着鼻子,是往日里亲昵的姿态,眼神却冰如寒铁,再没有一点温情,“啊?你告诉我,为什么是你?你用哪双手贴得传单,怎么就那么欠儿呢?”
白果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他相当用力,很快在他手指下的皮肤出现红色的伤痕,像极了吻痕,他眯了眯眼,她皮肤薄,他同她亲热时,总是稍不注意就会留下些暧昧的吻痕,白果总会娇嗲地抱怨,“轻一点儿,要好久才能下去呢。”
确实是爱过的。
周嘉遇松开她,手指离开她下巴的一瞬间,他用指腹轻柔地摩挲了下她的肌肤,有留恋与告别的意思,只一秒就彻底松开,声音毫不留情,“下车!”
白果不想,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这次下了车,跟他就没可能了,“阿遇,我……”
周嘉遇暴躁地砸了下方向盘,“我让你下车!”
白果眼瞅着一向冷静的周嘉遇有暴走倾向,即心疼又无可奈何,两个人的状态都不适合谈心,她只得暂时让步,“你先冷静冷静,我明天再来找你。”
白果前脚下车,周嘉遇立即就带上车门,不带一点儿墨迹地绝尘而去。
一个人想要消失有多简单?
只需要关掉手机,换个住处,就能很好地隐匿踪迹。
白果已经有足足两个月没能见到周嘉遇,她用过很多方法去找他,甚至蹲他学院门口,从早蹲到晚,最长时间长达四十多个小时没动地方,依旧没能看到他,他有意逃避她,想要从她视线里消失,太简单了。
她没有放弃,追了他十多年,这两个月算什么,总有他能想开的时候。她等啊等,等到了白母的电话,她没有把她和周嘉遇的事情告诉家里,但白母的疑问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果儿,你跟阿遇什么情况,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啊。”白果没有跟白母说实话的意思,没多大用,白母知道了也只会白担心,除非周嘉遇自个儿想通,没谁能劝得动他。
白母更困惑了,“那我怎么听说阿遇要出国啊?”
白果惊恐极了,“什么?”
白母一听就急了,“你还不知道?他手续都办下来了,我碰到周老爷子家里的保姆了,她跟我说的,说是阿遇今天的飞机。你赶紧问问啊,什么情况啊这是?都男女朋友呢,他做这么重大的决定怎么都不跟你说一声的啊,这孩子,真是……”
白果头一次很没礼貌地打断她的话,“哪个机场?”
白母意识到事情没她想得那么简单,也跟着紧张起来,“我问问啊,问好了给你回过去。”
——
机场。
白果没能打听到具体登机时间,只得在机场入口处干巴巴地等,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总算等到了他。
他提着黑色的行李箱,不徐不缓地行进,因为个子高,人群里很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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