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翻转,目光,也开始幽远与抽离。
许久后,素衣才恭敬出声,“姑娘,可以了。您看看哪里不适,需素衣调整的?”
凤紫这才回神,只见不知何时素衣已是举了只铜镜在她面前,而待她瞬时朝铜镜一观,便见镜中之人,青丝如缕,发鬓微起,头上的珠花精致而又清雅,再加之面上略带薄妆,令人乍然观望间,着实,倾城风华。
只是这股子的倾城风华,却比往昔的她,清瘦不少。
“已是极好,多谢。”凤紫默了片刻,才低沉无波的出了声。
素衣恭敬点头,而后举着铜镜退至一边,满身恭敬,不再言话。
这时,慕容悠正斜坐在圆桌旁,幽幽的目光朝凤紫落来,薄唇一启,开始懒散出声,“过来用早膳。”
凤紫神色微动,并未拒绝,仅是缓缓起身而去,奈何待坐定在他身边时,他懒散随意的朝她观望,瞬时,那双常日里邪肆不堪的瞳孔瞬时缩了半缕,则是片刻,他勾唇笑了,“皆道往日摄政王府的郡主倾城风华,今日见你如此装束,着实觉得那传言不假。”
说着,面上露出了几分盎然兴味,嗓音也跟着微挑,继续道:“说来,人啊,还是得靠衣装,前些日子,只觉你清秀,而今见了,才是真正的羞花闭月,呵,厉王让你学媚术,着实是有些多此一举了,就凭你这容貌,只要往外面一站,定让人酥了手脚,唯你是从。”
这些日子,大抵是被他调侃得惯了,是以这话入耳,也并未在心底掀起太大波澜。
凤紫仅是抬眸扫他一眼,随即便淡漠垂头,低沉而道:“慕容公子又何必再调侃凤紫,若对于君子来说,即便女子容貌再好,若心意不通,定也不会让他心动。当然,好色之徒,便是例外。”
这话一落,无心再与他多说,仅是稍稍伸手执筷,开始缓缓用膳。
慕容悠在旁轻笑,“小凤儿这话,可是在拐着弯儿的骂本少是好色之徒?”
凤紫缓慢用膳,犹如未觉,并不言话。
慕容悠眼角一挑,继续道:“世上之人,无论好色与否,大多皆有钟意之人,亦如男子一般,便是君子,也不一定就能真正的坐怀不乱,甚至在小凤儿这般倾国之人面前还能无动于衷。”
说着,轻笑一声,“只不过,这些东西,多想无宜,小凤儿还是先安分过日为好,若日后当真水深火热了,再见招拆招,只是那时候,安稳与否,甚至性命忧否,便全看你的造化了。”
懒散柔魅的嗓音,带着几分不曾掩饰的戏谑与幽远。
然而这话落得凤紫耳里,却是跌宕起伏,使得心底深处都萌生了抑制不住的浓烈起伏。
是了,日后的水深火热,无疑得让她自己来见招拆招。无论是呆在这厉王府借助厉王之力来苟且活命,还是日后强大之后再从这厉王府暗中潜逃,日后的日子,皆不易过活,她也务必得打起精神,迅速的,强大自己才是,若是不然,说不准,这厉王府也会是她的葬生之地。
思绪至此,凤紫面色陈杂得厉害。
这时,慕容悠已不再言话,仅是懒散起身,坐在一旁让素衣为他梳发。
凤紫僵坐在原处,并无太多食欲,仅是稍稍用了几口粥,便不再用膳。
不多时,慕容悠已墨发高束,满面温润的过来,待深黑懒散的瞳孔将凤紫一扫,随即便勾唇而笑,“吃好了?”
凤紫并未抬眸观他,仅是淡漠点头。
慕容悠懒散道:“既是吃好了,那便随本少来。”
凤紫神色微动,却仍是一言不发,缓缓起身。
待随着慕容悠出得屋门时,此际,屋外天色已是大好,打落而下的阳光,也已是略微发热。
凤紫满身锦裙,厚重拖曳,行走的确不便,待随着慕容悠行了不久后,她神色微深,忍不住再度而问:“慕容公子让凤紫如此盛装打扮,是要带凤紫去哪儿学艺?”
“自然是去该去之地。”慕容悠懒散模糊的出了声。
凤紫眉头一皱,心生无奈,倒也是逐渐放弃。
这慕容悠着实是不好说话,今日问他即便,都被他随意应付过去,想来若要从他嘴里得到答案,并非易事,只求他今日不要再度整蛊于她便成。
奈何,她如今盛装打扮,满身风华,若说这人良心发现的要将她打扮好点,倒也更觉得不可能了,只因这人,本就不是纯透君然的好人。
思绪,逐渐翻动与起伏,心底深处的防备之感,也越发的盛了几许。
缓缓往前之际,她目光不时的朝慕容悠的后脑勺扫着,满面沉寂无复杂,却是片刻,正待途经一处两边皆是矮树花枝之地时,前方的慕容悠顿时驻足下来,甚至未待凤紫反应,便已拉着她蹲身下来。
凤紫猝不及防的惊了一下,又因被他拉着蹲得太急,整个人身形不稳,顿时跌倒在地。
刹那,骨骼撞击地面,着实疼得厉害。
她眉头紧骤在一起,强咬牙关,不曾发出半分半毫的痛呼,仅是怒目朝慕容悠一扫,却见他正蹲得上好,一双兴味盎然的瞳孔正透过花枝朝前观望,兴味盎然。
凤紫瞳孔微缩,下意识的转眸而望,便见前方不远,正有一处凉亭,而那凉亭之内,一男一女隔着石桌对坐,那男子,满身褐袍,墨发如缕,满身清冷;而那女子,则满身紫裙,发鬓微挽,面容,清秀无方,但却满面委屈,甚至连带那双眼睛都盈盈含泪,着实楚楚可怜。
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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