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污了阿芳的大伯还活着,而且田亩和梅林极有可能被他侵吞的。
想来阿芳最想杀的人是大伯,不过被奸|污那会儿她都反抗不得,也是杀不了他。
李月知道赵彦恒在想什么了,赵彦恒说了出来道:“就怕一个人软得扶不起来,有点血性是好事。我正愁有恩没处施,余下的事我来和阿芳说。”
李月去了后院看女儿,书房里李斐写了几十张字,因为心绪不稳,也就是在那里泼墨而已,写了一张就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一个纸团砸在李月脚下。
李斐听着动静抬头,眼神灰扑扑的,暗哑的道:“娘……”
李月缓缓的走近,看到李斐手上的湖笔,笔锋都挫了,道:“糟蹋了一支好笔。”
那么一说,李斐把手上的笔一搁。
李月从竹雕赤壁泛舟笔筒里再拿出一笔湖笔递给李斐,笑道:“这才哪到哪儿,继续糟蹋,把屋子推到了都成啊,娘支持你。”
此话不是开玩笑的,李月恼起来的时候,就是这种破坏力。李斐寄予了一丝希望问:“您也劝不了他吗?”
“襄王心毅志坚。”李月半褒半贬。
男人嘛,软耳朵不行,劝了不听也不行。
“他身在皇家,他见惯了这些事情,他是习以为常。”李月和李斐心平静气的说话,道:“而且,让阿芳那样贫贱的血液融入到皇室高贵的血统之中,在他的见识里,这是恩典。至于这中间阿芳要遭遇什么,做任何事情,怎么能没一点儿坎坷呢。”
赵彦恒说过恩泽父母,惠及后代。和皇家沾亲带故就是有诸多的好处,想想宫里的靖嫔,宫外的洪家,这份好处让多少人趋之若鹜,奋力一搏。
李斐夺过李斐手里的湖笔,笔尖朝下摁在书桌上,怒道:“娘,我讨厌这种事情。卫王妃固然有过失,让阿芳与卫王为妾,我也有兔死狐悲之感。这算什么事?阿芳进了卫王府,孙玉燕为难了她,甚至是要了她的性命,我会为阿芳难过;但是作为妻子,被外人压制而不能随意处置丈夫的妾室,这是所有正室的悲哀。我和孙玉燕同为王妃,焉知孙玉燕今日的悲哀,不是我明日的悲哀。”
“人皆养儿望聪明,我被聪明误半生。唯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白头。”说到白头,李月摸着李斐乌黑的鬓发,道:“慧极必伤,我总是担心着,因为这份聪慧的心思,伤着你的心情。我好像后悔了,应该把你养得愚钝一点。”
有热泪盈眶,李斐梗着脖子倔强的道:“我宁愿清醒的活着,即使它痛苦,也不要愚昧的活着,尽管愚昧有时会把人陷在无知的快乐中。”
李月实在说不出劝慰的话来,因为她如今也被自己的聪慧所扰。
李斐看到李月深思惘然,才想起来她这样烦恼的心情也会影响母亲的心情,反过头安慰起李月道:“他不至于那么薄凉,是我说得太严重了,我只是想闹一闹而已。卫王妃要被他们强行塞妾了,这是襄王府出来的人,理智上他说得再有道理,情绪上我也要排斥的。这种事情我是必须要闹一闹的。”
“夜已经深了,你明天过来坐坐吧。”
夜确实是深了,李月出了书房,察觉到赵彦恒站立在门边,芝兰玉树。李月步履不停,闯入夜色之中。
“我不是傻子。”赵彦恒对融入夜色中丈母娘的背影高喊,又显出身形,对不想和他说话,不想见到他,正传过了身从屋后离去的李斐喊:“我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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