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比觉得仿佛做了一个长梦,飘荡荡在天上飞翔,现在终于落回到地面。
伤口剧烈疼痛着,有人似乎在重新撕开创伤,故意挑动每一根敏感的神经,让痛感直入骨髓。他想睁开眼睛看,可是眼睛就像被粘住了,怎么也睁不开。
“朱伯特,不要动,正在给你清理伤口。”
耳边响起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挺温柔的,但就想不起来是谁。叫他的姓氏,应该认识自己。
闭着眼,手指曲勾扣紧身下的床板。那人开始缝合伤口了,有点粗暴,应该不是刚才的女人。他能清楚感受到,钢针扎入皮肉时的刺痛,甚至能感受到针线在肌肉中穿行。
有人用毛巾给他擦拭额头,很轻柔,一定是女人的手。果然,那个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再忍一忍,就快好了。”
“小子,这次算你命大,英国人的烂步枪,直接射穿了。”
苍老的声音更耳熟,突然想起,这是老布林德的声音,他们北方骑警队驻地,就临近老布林德的农场。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布林德家的寡妇杰妮娜,算不上很漂亮,但看上去挺有女人味的。
应该是被老布林德救了,自己活下来了,可是手下的弟兄们,朝夕相处的伙伴,整整十个人。加尔比鼻子有点酸,他知道,那些人可能永远都不在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精神恍惚起来,失去意识前,加尔比眼前浮现的是女人的脸,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活下去报仇。
梁洪不知道那个逃走的军官此刻心里想的,不然会更后悔没果断一枪射杀。悲催的李恩菲尔德步枪,子弹侵彻力极强,而且弹道稳定,最容易形成的是贯穿伤。英国人对此也很苦恼,直到有了魔鬼般的达姆弹才弥补缺陷,结果没多久就被海牙公约禁止了。
在勒斯滕堡的交易很顺利。交货,验货,对方把新达纳抓到手里拈动,甚至用舌头去尝,场面就如同后世的白面交易。交易的结果双方都满意,梁洪拿到了真金白银的一千英镑,交出去的新达纳也成色好分量足。双方约定一周之后再次交易,数量暂定还是如同前次。
临离开前,梁洪还特意在勒腾斯堡周围转了转,这里这里产出贵金属铂,现在铂的价格远低于黄金,不知道系统收购价格如何,需要回去后向小白打听。他看见很多矿场都废弃了,也是,费同样的气力还不如开采价值更高的黄金。据说这里很多矿场主要转售产权,道格拉斯说,这里目前开采的矿石,白金含量大概是每吨不到十盎司。
三名受伤的战士,伤势最重的没挺过当天晚上。其他两个人,梁洪就留在勒腾斯堡,由芬尼亚社的人照顾,下次交易时再接回去。生化人除了传教士之外,都沉默寡言,口风都紧,他不担心会暴露基地的秘密。
回程时轻车熟路,一行人撒开马匹脚力,就连当驮马用的巴苏陀马也跑了起来。太阳快落山时,梁洪他们已经离基地很近了。直立在马上,可以远远眺望见草原边缘的那座新城镇。几处作坊烟囱中冒出的滚滚浓烟,笼罩在基地上空,如同天上乌黑的雨云。就快了,等到基地升级,这些环境的污染都会得到治理,梁洪心里自我安慰。
砰,突然西边远方一声枪响,在辽阔的草原上显得很突兀。
看不见枪声响起的地方,也许只是士兵在训练,也许是在驱赶不知好歹的猛兽。
但随后更多的枪声响起,还是在西边的方向。不对,临行前安排士兵原地训练,除了少数巡逻的游骑,那个方向不会再有自己的人。梁洪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枪声急促,很可能是在交火。
哒哒哒,连续高亢的枪声响起来,梁洪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知道这是机枪的声音,当代最著名的马克沁机枪,但那一定是敌人的,他可没有。
在马屁股上狠抽了一鞭,战马撒开四蹄向前狂奔。
巴伦举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战斗,远征军的前锋分队和土著部落的少数游骑在纠缠。
他们从金伯利坐火车到了铁路终点马弗京,离开马弗京后徒步向东北方前进。连续越过两条林河的大支流,终于在今天同明部落的骑兵交手了。
两公里外,五十人的黑人分队在白人军官指挥下,成散兵线向土著骑兵逼近。后面两个黑人分队正跑步赶向战场增援。再后面,一个机枪组紧跟在步兵身后,矮小的本地马拖曳着马克沁机枪,在草原上滚滚驶过。
土著的骑兵缓缓后退,边退边向身后射击。每声枪响过后,都能看到枪口腾起一股烟雾,显然用的是黑火药子弹。这些土著很勇敢,他们不到十个人,竟然面不改色地周旋了很长时间。
巴伦同样首肯贝专纳士兵的表现,虽然不断有人被击中,但仍然坚定地向前进军,行列并未出现大的混乱。
增援分队赶到后,战场的格局陡然转变,黑人士兵交互迭进,总有士兵在前面开火射击。失去速度的骑兵,就像是庞大的靶子,有人和马匹被击中。骑兵后退速度开始加快,想要继续保持安全的距离,可惜他们迟了。
机枪组已经赶到战场,并且将枪口对准了土著骑兵。
持续轰鸣的枪管射出长长的火舌,倾泻出无情弹雨。横扫原野的子弹,就像一把锋利的长镰,所过之处,战马上的士兵尽皆斩落。弹头如同无数呼啸的怪兽,一往无前不可阻挡,穿过身体留下血洞,进而碎断肢体,甚至将人拦腰打成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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