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面,彼时手无缚鸡之力的顾大人已经彻底蔫了,被南夜按在潭边的杂草丛里时,他只听得耳边一阵讥笑。
“对呀,我还真没见过别的男人洗澡,如顾大人这般的,真是叫人眼热呢。”
顾吉祥还来不及回味他那句眼热是个什么意思,就察觉他的手往水中探去了,一时间,气的梗红了脖子,大叫道:“南夜!脑子x你全家!”
从各个角度而言,顾吉祥都是厌恶南夜的,入京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远离他。
再次见到白萝,一切早已和原来不一样了,顾吉祥黯然神伤了好些时日,却总是在白萝的跟前掩饰的极好,可是转过身,总是能碰到嘲讽他的南夜。
久而久之,顾吉祥对南夜也是麻木了,彻底做到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离开的打算他盘算了好些时间,同白萝告别时,他终究是没忍住,对她说了那句说不出口的话,转身离去后,他如释重负。
南夜挥追随他而来,是他始料未及的。
“看什么看,拿个剑都要抖半天的人,没有本大爷跟着,遇到劫匪岂不是死路一条!”
后来,他们真的遇到了劫匪,顾吉祥闪的快,就中了一刀,而南夜就悲催了,被人砍了十二刀,临了杀光了所有人时,倒在血泊里,还拍着顾吉祥的脸。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顾吉祥:“……”
到达西陲上任后,不出几月,原本混乱不堪的边境很快就太平了,顾吉祥再一次被奉为了大青天,不过也没少了南夜那个每日驱逐马匪的好助手。
看着黑了不少的南夜,顾吉祥难得善心大发,准备了一桌好酒菜,特意给他补补身,酒过三巡,号称千杯不醉还叼着酒杯的顾吉祥就倒地了。
第二天,顾吉祥醒来的时候,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南夜,和隐隐作疼的某处,他差点没拿刀砍了他!
天都传来异常的消息时,他和南夜一商量,就开始赶路,可到底是迟了,遇上宫变的那一夜,找到白萝和卫明贞的时候,两人正倒在雪地里……
很久以后,顾吉祥才知道,喝酒的那晚,南夜趁着他去上茅房,往他的酒杯里倒了mí_yào。
不过,那时候的他,已经很爱南夜了,就如同白萝和卫明贞一样一样。
——白萝卫明贞——
白萝以为她和卫明贞的人生,在那个宫变的血腥夜晚,已经走到了终点,要不是收了个毒术医术绝对牛叉的小弟白麟,她差点就要哭死在大雪纷飞的夜晚了。
“命是保住了,但是什么时候醒,这个我也拿不准,只能等了。”
这一等就是五年,那一年女儿卫小筝满五岁了,在灵蛇谷里成了一霸,骑着双头蟒小双差点没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每每气的白萝不浅。
“阿娘阿娘,娘亲什么时候才能醒呀?”
好吧,看在孩子这么惦记她娘亲的份上,白萝也就忍了,抱着粉雕玉逐的小娃娃,亲了一口就说道:“很快了,等娘亲醒了,我们就出谷去走遍天下。”
不过第七年的时候,白萝还是带着卫小筝出谷了,彼时,卫明贞依旧躺在寒玉床上,没有转醒的迹象。
“阿娘,这是谁的坟?”
合葬的陵寝依旧长满了杂草,白萝掏出手绢,擦拭着被风霜侵蚀七载的石碑,上面刻着“楚聿安和白淳璇”的名字。
“阿爹,阿娘……我回来看你们了,小宝快过来,给外祖父外祖母磕头。”
看着小丫头趴在坟前虔诚磕头的模样,白萝欣慰的笑了笑,当年她和卫明贞被白麟和顾吉祥南夜送到灵蛇谷时,不至月余,便受到了楚聿安的来信,不过拆开信时,那宠溺她多年的阿爹,已经不在人世了。
“阿娘,你怎么哭了?”
鬼灵精般的卫小筝第一时间发觉了白萝的眼泪,踉踉跄跄的起身,就用小胖手给她阿娘擦眼泪,还一边哄着白萝,直到白萝没哭了,她才咧嘴嘴笑了,迎风露着她那一口小瓷牙。
“阿爹你在那边放心吧,我已经找到大伯父他们了,祖父祖母的身子骨也硬朗着呢,咱家添了好些人,过段时间我就去看他们。”
楚聿安到死,寄来的遗书中,还在念着因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楚家,当年流放的旨意下来的快,白萝再派人去时,高昌侯府已是人去楼空了。
“阿娘,这里面又是葬的谁?”卫小筝跑到了旁边的小坟茔前,她惯来胆大,撩开墓碑上的杂草,隐约可见“白小朵”三字。
“那是阿娘最好的姐妹,磕个头吧,记得喊小朵姨母。”
离开天都城郊,白萝带着卫小筝一路向南,途径一名山时,听闻山中有仙庙,过往的人都会前去祈祷,人去的多了,她也便随了潮流。
“阿娘你许了什么愿望?”
跪坐蒲团间,白萝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满殿金身的神佛,勾了勾唇道:“自然是许愿让菩萨们保佑你娘亲早日醒来呀。”
下山时,白萝碰巧遇到了一位会唇语的老人家,不禁想起几年前,那两个对她说过同样无声话的人来,记忆清晰的模仿了下那个分辨不清的唇语。
“夫人,若是小老儿没看错的话,那是很简单的四个字。”
——我心悦你。
“阿娘,你怎么又哭了?”
可惜,这次无论卫小筝怎么哄,白萝的眼泪都没止住,那可不是简单的四个字,那其中的含义,她用了半生来体会。
更会用后半生去守候……
在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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