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金色的筹码压在了豹子的方格内。
“无双豹子!”
赌盅揭开,二三四,小。
筹码被收走。
“啪!”再次毫不犹豫地压在那个小小的方格。
“无双豹子!”
赌盅掀开,五五四,大。
筹码被收走。
这样的剧情不断地重演,大醉的佣兵丝毫不把口袋中的筹码当钱,一枚枚压上最不可能的选项,所以便一次次被拿走了眼前的筹码。
周晹便坐在他的旁边,馆主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自己也不清楚,还有学长是真的有点醉了,所以一个人在那里用小筹码压着大小,几轮下来,竟然还略有盈余。
只是千巧有点站不住了,她亲自陪着七夏换的筹码,所以清楚他随身带的身家,按他这个压法,那些筹码恐怕一盏茶的时间就要全赔进去了。
原本侍童不应该对赌博中的客人做出必要之外的劝阻,但是千巧还是默默拉了拉七夏的袖子,淡淡道:“别赌了。”
千巧在这里做事也大半年了,对于这里的常客而言也算是熟面孔,况且她的父亲原本就是这里的老主顾,和许多赌友都有交情,所以此时,有人接了腔。
“千巧妹子你理他作甚,这个酒鬼想输就让他输好了,反正佣金已经付了,就算他把裤子输在这里,佣金一个字也不会少你的。”
千巧认得那人是偃师城几家客栈的东家,这劝阻也是善意,毕竟身为赌场的人,干扰客人赌博可是大忌。
但是她轻轻摇了摇头,咬着嘴唇看着眼前双眼迷离却死死盯着牌桌的男子,样子像极了这里最常见的输红了眼的赌客,丝毫看不到那时他勾起自己下巴与之对视的神采。
她突然有些错愕,究竟那个时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还是说这一切也是她的伪装?
“小妮子这是动了春心?这个打肿脸充胖子的臭佣兵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对他。”站在一侧的微胖中年人嘻嘻笑道:“我和你老爸当年酒桌上有过约定,你现在愿意的话,还是可以作我七小子的媳妇儿,你老爸的债我还不了,但是你一个人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既然是酒桌上的话,那么下了酒桌就笑笑便罢了。”千巧抬头看了那人,他是偃师城的钱庄老板,真正的巨富人家。
“且不说千巧还小,上不得三媒六聘,就算千巧年纪合适,也不是烟花柳巷的卖花女子,给些金钱便能戏弄于股掌之上。四爷你与父亲有旧,父亲欠你那些账您也一直没收,这份恩千巧记得。”
“但是这样调笑始终有些过了,千巧曾经是您的侄女儿,现在不过是赌场的小婢,抬举过了千巧承受不起。”
这段话从这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女孩中款款诉出,端得不卑不亢,掷地有声,令在场人都不由镇了一下。
她入过学院,学识休养都是上上人等,却在最接近自由的岁月里被命运套上了脚镣,她蛰伏下来,却从未屈服,命运尚不曾将她压倒,所以她便在喘息的空当不惜一切地反击命运。
七夏抬头用醉眼看了看这个不怒而威的女孩,突然笑了笑。
这个他临时起意的计划,似乎有一个很好的主角。
所以他骤然出手,伸手将在身边的千巧揽入怀中,轻轻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同时哈哈大笑:“甜心你陪他们说这些没用的作甚,看大爷我将他们赢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少女穿的是布料极少的肚兜,所以清晰可以感觉到七夏光滑坚硬的手掌,握在她手臂上的感觉。
千巧不由脸有点微红,她正坐在七夏的腿上,正面对着所有的赌客,她来这里之前是正经人家的小姐,来这里之后冷冷清清,刻意不去接一些报酬丰厚但是会被赌客拉拉扯扯的位子,所以被这样对待,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在七夏的怀中,浓郁的男子气息伴着重重的酒气扑面而来,让她的整个身子不由有点发软,她下意识地想要发狠,推开这个登徒子。
但是不禁她纹饲推不动对方,反而耳边响起那个熟悉的冷静男声。
“说好了要一起演一出戏剧,那么我的女孩,可曾准备好了?”
即使在很多年的以后,千巧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也从未想到过,自己那个时候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勇气,给予这个男人自己全部的信任。
毕竟他们才刚刚见面。
千巧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她温驯地像是掌爪的小猫,依偎在七夏的怀里,生疏地抱起他的一条手臂磨蹭着,软媚道:“那就看你的了。”
七夏感受着手臂上温软丰盈的触感,心中轻轻叹道果然每个姑娘都是天生的影后,只看她们愿不愿意发掘这份天赋。
炎发灼眼的少年再次探出手臂,将金色的筹码重重压在桌上。
“无双豹子!”
……
……
原本有人以为这个突然振作起来佣兵将会真的如他所言大杀四方,但是赌桌上永远不会以你的意志作为输赢的决定性因素。
“无双豹子!”千巧淡漠看着金色的筹码被长满老茧的大手拿走。
“无双豹子!”周晹的醉眼中恋恋不舍地望着金色的筹码干瘦如柴的手取走。
“无双豹子!”七夏向着周晹蛮横伸出一只摊开的大手,学长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筹码中拣出一个银筹码给馆主大人。
“嗯?”七夏发出淡淡的鼻音。
周晹学长哭丧着脸将所有的筹码推在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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