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认错的话,这妇人是……
她离开安检队伍走过去,看着妇人,不确定地说:“您是……靳川的小姨?”
妇人闻言转过头,一愣,打量她好一阵儿才反应过来,咧嘴笑道:“你不是川子的同学么?上回还来过医院的那个?”
果然是她,还真是令人始料不及的偶遇。
“是的,是我。”朵棉干笑了下,“阿姨您要买票么?到哪儿,我帮你买吧。”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妇人面露感激,“我是乡下来的,头回坐这玩意儿,真是麻烦你。”
“不客气。您是到哪儿?”
“金北路。”
朵棉在购票机上戳戳点点,最后拿支付宝一扫,一张地铁票很快就吐了出来。她把票递给妇人,“阿姨,买好了。再见。”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
谁知背后的人却追了上来,“欸欸,小姑娘你等一等。”
朵棉回眸,“怎么了阿姨?还有什么事么?”
妇人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支吾了下,道:“姑娘,你是川子的同班同学,应该经常能见到他吧?”
朵棉愣了愣,“……你要找他么?”说着便翻手机,“我这儿有他的电话号码,我念给你,你记一下吧。”
“我给他打过两次电话,一听是我,立马就给挂了……”妇人笑容僵硬,纠结了几秒钟,才接着说:“是这样的,川子小姨父前几年跟着别人到外面做生意,吃了没文化的亏,让人给骗了,欠了些钱……你也知道,我们乡下人没什么积蓄,我就想着川子现在不是能挣大钱么,他爸那边条件也老好,我就寻思着,能不能找他帮帮忙……”
“……”
地铁站人来人往。
年轻少女和农村妇人的组合很快就引起了不少人瞩目。
朵棉皱眉,左右看了眼,旁边正好是一家奶茶店。她把妇人带过去,随便点了两杯喝的。
然后问妇人:“你说,你给靳川打电话他不接?”
妇人忐忑地绞了下手指,“嗯。”
“为什么?”朵棉眉头越皱越紧。
“……”妇人低着头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这才说,“他压根就不认我们。全家上下,除了他外婆,他谁也不认。”
“……”朵棉错愕地瞪大了眼睛。难怪,靳川说在他母亲去世以后,外婆就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妇人说着,鼻头一酸,抬手抹了抹眼睛,“是,是我们欠他的。但我们也没办法啊,咱老家地方小,人的思想都封建,收养私娃子(私生子)是要让人戳脊梁骨的……”
☆、第38章 r 40
r 40
从认识靳川的第一天, 朵棉就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他另类的性格, 独特的思想, 以及离经叛道的行事方式, 无一不令她想一探究竟。
童年是决定一个人性格的关键。
她想,像靳川这样与众不同的人,成长环境也必定与常人不同。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从靳川小姨的口中听到“私生子”这个词, 更没有想到, 这个平静的、充满了阳光和希望的午后, 那段关于靳川的过去, 会经由一个所谓的亲人的口,猝不及防, 在她面前鲜血淋漓地铺陈开。
故事的起点要回到二十年前。
靳川的母亲叫靳小兰。靳小兰出生在东北一个叫小邱河的村子里,除她以外,家里还有两个妹妹, 一家五口就指着一亩三分田养活, 生活得贫困而拮据。后来,顺应农村人员外出务工的大潮流,成年后的靳小兰跟着村里的另几个远亲一起来到了j市——地处中国南方,全国首屈一指的发达城市。
靳小在家务农, 文化水平不高, 也没有一技之长, 只能干一些保洁或者端盘子洗碗的工作。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在人才市场的路边坐了几天之后,一个抄着口本地口音的中年女人找上了她。
中年女人告诉靳小兰,她是给一户有钱人家洗衣打扫的保姆,因为儿媳生了孩子需要人照顾,她必须辞工回老家一年。但是主人要她在走之前再找一个保姆顶替自己这一年的工作。
主人家经济条件非常好,在寸土寸金的j市,他们住得起独栋式小洋房,家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一个佣人和一个司机。出手大方,给保姆的待遇也很不错。
中年女人觉得靳小兰年轻,老实朴素又清秀白净,很面善,便问她想不想干这份活。
靳小兰欣然同意。
于是,中年女人带着靳小兰去了那户有钱人家试工。靳小兰不怕脏不怕累,吃苦又耐劳,很快就得到了女主人的认可。就这样,她成为了那户有钱人家里保姆。
一段时间过去了,女主人对这个农村出来的年轻姑娘很有好感,时不时便和她聊天。
通过和女主人的交谈,靳小兰知道了,女主人的丈夫姓张,家里的玉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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