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星承认她心思没程双缜密, 她从没想过这点,她只觉得有一个人知道她们的过往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她没想法,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穆子星索性破罐破摔,全赖她身上:“她是您助理。”言下之意,程双的事就该由着程双来解决。
破天荒地, 程双无奈笑了下。她五官本就生得灵动,这一笑挥散不少平时积攒的盛气,竟有种春暖花开春风拂面的错觉。
温柔。
穆子星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词,一个和平时的程双完全不搭界的词。
幸好这种错觉很快被程双冰冷的语气给搅散,她嘴角还是那柔柔的笑,却恍若藏了把刀:“您可真会甩锅。”
“……”穆子星沉默以对。
“依我看来,这事不如就这么拖着,过去怎样现在还怎样,反正这样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在你我都不想曝光的前提下,贸贸然去问实在太冒险了。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
事要程双做,她不想做,那穆子星还能说什么,她总不能架把刀在程双脖子上强硬逼着她做。
穆子星故意伏小做低状:“您说得对,说得对。”
程双觑她一眼,没再讲话了。
室内复又回到那种‘有人在场但是只能听见人喘气’的情况,穆子星转身,抓着毛巾擦着头上的湿发,信步走到浴室去吹干。
程双视线落在她背影上。
因着穆子星持续抬手的动作,衣服的下摆就顺着她的动作荡来荡去。
她是穿了裤子没错,可这竟比她没穿裤子还要来得刺激。那异样的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羽毛在她心尖儿上挠啊挠。痒得不行,她却挠不着,难以疏解那痒意,难受得紧。
程双不自觉抬手揉了揉心口的位置,半晌仍觉徒劳,她疑惑低头,冷然拿开手。嘀咕了声,什么鬼。
浴室传来嗡嗡的响声,程双走向她包所在的位置,从里抽了条黑色长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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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收拾完,时间已经逼近凌晨一点。
穆子星水乳已经抹到第二遍,透过镜子瞥向程双,她依旧坐卧在床头一副认真看手机工作的模样。从她开始收拾她就保持这个姿势,饶是她再不忍心打扰也得开口了。
“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程双抬头,眼底因困意晕染得有些茫然,她眼神懵懂着,连声音都软和了几声:“你好了吗?”
这声音听着是困了吧?
穆子星诧异看向她,发觉程双眼睛亮晶晶的,一丝困意都没有,她收回疑虑,点头:“睡吧。”
穆子星视死如归地走向那张狭窄的单人床。
能看得出来程双有尽力将大的空间留给她,可依穆子星看,这空间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一个人睡只能翻个身的床,挤两个人那就只能整晚不动弹了。
穆子星小心翼翼将被子掀了个角,提着嗓子说话:“我要上来了。”
“等等。”程双突然开口,穆子星抬脚的动作顿了顿,紧接着就看她从枕头那侧掏出一条黑裤子。
她递给她:“你把裤子穿上。”
穆子星僵在原地几秒,确信她这回是真的忍不了了。二话不说,她直接一把将衣摆撩起来,小截白皙的腰肢生猛露在外,纤瘦的线条没入裤腰,诱人遐想。
程双都看傻眼了,面前这人还振振有词,语气恼得很:“我穿了裤子的。”
“我知道。”程双心不在焉答着,手固执地往她这方向伸。
穆子星固执地不接,僵持了会儿,程双挫败又无奈的解释:“床太小了,要是……肉碰到肉,会很尴尬。”
穆子星眯了眯眼。
程双说的那种情况她了解。
她也排斥和别人肌肤相贴。哪怕只是一瞬间的事,她也能像是含羞草般做出某些应急的反应。
可现在这不是没办法的事?难道她以为她愿意?
穆子星无奈开口:“您就不能忍忍?”程双也不看看眼下这环境,是可以由着她性子挑剔的吗?
程双从不认为她是多事的人,对穆子星的鄙夷完全不买账。她手伸得直,意思很明显,不能忍。
不能就不能,谁管你啊。
穆子星不管不顾用力一掀被子,这下直接越过边界掀到程双那头,露出她穿着妥帖的白衣黑裤。她瘪瘪嘴,嗤之以鼻:“又不是没睡过,还矫情上了。”
穆子星泥鳅似得缩进被子里,床榻随着她的动作震颤几下,程双身体跟着动,心完全平静不下来。
良久。
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低哑:“睡过了?”程双得承认,她声音听起来从没像这么傻过,这简直像是机器发出来的声音,死板极了。
穆子星转身以背对她,用沉默来说明她的态度。
等了会儿,程双自觉躺在她身侧,安静躺了会儿,她想起手上还有条裤子,不带犹豫往外一扔。
“我熄灯了。”
啪的一声,室内全暗。
乾村的位置偏僻,窗帘的挡光效果或许不怎么样,但碍于酒店周边的环境本就一片漆黑,室内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程双闭着眼睛,睡意全无。
她满脑子都是穆子星的话,像是死机了,大脑完全不能正常运作,只能将她那一句话反复循环。
‘又不是没睡过’,依着双重否定表肯定的情况,再根据她说话的语气语境,那应该是睡过了的意思吧。程双大胆的猜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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