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料,因此就重新找了一门生计。阳城人多,每年还有不少从乡下来的人想要到城里找活干,想要日子过得稳当,不怕被人抢了饭碗,还得学门手艺。
可这世手艺人大多不喜外传,为了让蔡大江能进入做纸这一行,蔡老根可是托了不少关系,花了不少钱。即便如此,师父教的也就没有自个家族里的孩子那么尽心。
现在蔡大江依然还是个学徒的,多是做些体力活,虽然已经对做纸的步骤基本都熟悉了,却没有真正参与造纸的步骤里,领的工钱也非常的少。蔡大江是个实诚的,一听这话觉得心底可虚。
“你这是啥话,这做纸本就不是一两个人能做出来的,你自个说说,要是没你做的那些事,那些纸能做出来吗?”
高氏听这话不乐意了,她联想到有人嘲笑蔡大江都娶媳妇了,还是个学徒没啥收入,年纪不小还靠老爹养着,心底一直不得劲。现在蔡大江自己都看轻自己,她可就不痛快了。
“娘,我就这么一说……”蔡大江不知道怎么又把自个娘惹火了,耷拉个脑袋一脸怂样。
“说也不行!”高氏厉声道,“你干这行都多少年了,早就学了一身本事,不是普通学徒能比的,你自个把自个看轻了,别人会咋想?”
“我没看轻自个……”蔡大江低声嘟囔,高氏一个厉眼扫过来,顿时噤声。
高氏之所以反应这么大,心底也是有些后悔的。要是当初让大儿子跟着哥哥们一起跑船,也不至于现在这般,都娶了媳妇快二十的人了,那钱挣得没眼看。若是没有家里的补贴,只怕一年都吃不上几回肉。
可现在手艺学得差不多,再跳出去跑船,那不代表前面的工夫都白费了?
再者,外人看跑船挣得多,可她却很清楚这一行有多辛苦和危险。他们家是运气好,每一年都齐整的回来了,她认识很多叔叔们都在半路遭了难,钱再多也没命享。
每次一去至少就好几个月不见踪影,成天不着家,家里的女人们每天都愁得不行。而且在外头野了,还容易跟人学坏。这钱来得多来得险,不少人就喜欢玩刺激,染上赌博的都不知道多少。
所以她才不想自个儿子也走上这条路,在娘家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可不想后半生还这样。
当时她极力让大儿子去学门手艺,可手艺哪里是好学的,谁家不是藏着掖着的,不是自家人不会外传。如今弄成这样,她心底很不是滋味。
“好啦好啦,在说正事呢,都扯到哪里去了。”蔡老根哪里不明白咋回事,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
高氏也知道自个反应有些大,道:“那就这么定了,送纸,送最好的纸。”
“光送纸好像也不太好看吧?”秦氏犹豫道,虽然纸张不是便宜东西,贵的纸更是令人折舌,这礼也不算轻了,可总觉得不是不太成礼。
“那就再送些书呗,读书人不是最喜欢看书吗。顾秀才是北边来的,咱们南边很多书他肯定没看过。”蔡大江提议道。
蔡小满笑道:“大哥,话是这么说,可我们哪里知道顾秀才啥书是没有的。我们压根不懂,到时送错了岂不是更加尴尬。”
“这话也是。”蔡大江挠头嘿嘿傻笑。
蔡老根道:“笔墨纸砚咱们都凑齐了,这样就好看了,礼也不算轻。”
何止不算轻,可谓十分的贵重了。送礼不能送太差,这几样玩意稍微能用的可不便宜。不然为啥平民百姓没法让自己儿孙去读书,实在是开销太大了,读书就等于烧钱。
“这可得不少钱吧?”高氏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蔡老根顿时怒了:“你这是什么话,顾秀才可是救了咱们三丫头的命!就算倾家荡产那也是应该的。”
“你朝我嚷什么,我又没说不送。”高氏听这话也急了眼,虽然心底确实不太乐意,可被这么说更加不痛快。
蔡小满两人要吵起来,连忙开口道:“爹,笔墨和砚台这些东西咱们不懂,这跟纸张不同。那些读书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不是喜欢的就会觉得不顺手,咱们要是送的不合意反倒是不美。送纸那是因为是自个做的,意义不同,而且没那么多讲究。”
虽然这么想有些忘恩负义,可家里要是实在拮据,想要感激也得量力而行。再者,若真有心那也不是谢过一次之后就抛到脑后,若是觉得现在做得不够,还有以后。
“可不是吗,顾秀才本就不是什么礼都收的,咱们也不能乱送。到时候一看不乐意,全都不收了岂不是更加不好。”高氏借坡下驴。
蔡老根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甭管我怎么想,理就是这么个理。”高氏也不甘示弱,她就是抠门怎么了,若不是她这些年一文钱分两半花,都跟昨天一样大吃大喝,一家子早就要饭去了。
“那我们就只送纸啦?”一直闷不吭声的蔡小雪见自个爹火气又要上来,连忙拉回话题。
大家顿时没了话,又跟刚开始一样,不知如何是好。
蔡小满想了想道:“顾秀才这样的人更注重的是心意,他救的是我,我亲自做些什么送过去岂不是更美?他之前不是落水感染风寒,现在身体应该虚得很,我煲点大补汤和一些点心给他送去,大家觉得怎么样?”
这下,屋子里更加安静了。
“那个,平常咱们该咋送礼,也这么随一份吧。”蔡老根假咳了一声,把目光扫到一边。
“我觉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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