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完我是个什么人呢?相当铁杆的汉奸。其铁杆程度,仅次于范文程。
两人相比较,范文程年龄稍但为人老辣,善于步步为营,层层推进与之相反,宁完我年龄还要大上四岁,却是个激进的性子,赌性极大,阴险狡诈,最爱剑走偏锋。像是这种深入敌后,阴谋挑拨之事,正是宁完我的拿手好戏。这也正是鲍承先一说,黄台吉就下令招人的原因。
宁完我这两日刚把手里银子赌光,正为从哪弄银子花差伤脑筋,可谓是日夜盼望重新出头之日。
一听黄台吉找他,简直喜出望外。二话不说,也不管自己一副几日没梳洗的造型,径直去见黄台吉去了。
黄台吉近年来虽然在努力推行礼仪,但他手底下不修边幅的家伙太多了,这实在非一日之功。只不过文臣里面像宁完我这样的却是不多见。
宁完我看完消息,也明白为什么找他了,也不磨蹭,直接请命:“臣请命往明京走一趟,必让明国朝局,陷入混乱。”
黄台吉对宁完我的态度很满意:“这事情肯定是需要卿去的,只是这消息里说崇祯病重,众卿说说到底有几分可信?”
范文程直接下结论:“崇祯病重之说,倒是只有五分可信,但是从这消息来看,崇祯无论是得病,受伤,还是不在宫中,或者其他情况,总之是肯定出状况了无疑。”
刚林点点头,他研究过崇祯这个人,对比历代明朝帝王,崇祯有很多不同之处:“崇祯自继位以来,从未怠政。他虽然才能不足挂齿,但勤政之处,却仅次于陛下。”
黄台吉脸一红,他这些日子沉浸在海兰珠的独特风情之中,哪有什么勤政?
刚林继续说:“按崇祯对于政务的把细,半月不处理政务,绝对出问题了。”
希福因为职务需要,专门研究过明朝的体制,这时候补充道:“按照明国的制度,能够八百里加急报信,除了军情,便只有灾情。而无论是哪种,都兹事体大,须得朝会讨论之后才能回复。明国之前几个皇帝经常不上朝,朝中事情都是这么办的。内阁接到消息就能直接处理这种情况,只能是已经有所预料,提前讨论过了。天威难测,能预见的,当然是军情。内阁再有权利,非特殊情况,也不能直接批复军情。只能是崇祯出问题了。”
鲍承先熟悉军务,他的角度又有不同:“臣建议陛下调动斥候探查明军动向是否有异。崇祯不能理政,还有一种特殊情况,便是效法陛下,御驾亲征。若边界上的明军并无异动,也有可能是其国内匪患做大,亲征剿匪去了。”
刚林不解:“御驾亲征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大肆宣扬,才能提振士气吗?偷偷摸摸去,还不如不去吧?”
鲍承先道:“或许是怕被我们知道,出兵袭扰,所以暂时保密。临阵交锋之时站出来鼓舞士气,一战而成,届时就算我们出兵,他也可以从容回京或者回军,至少剿匪的计划已经完成。”
这说法无疑也是有可能的,黄台吉点了点头,看向宁完我:“宁卿怎么说?”
宁完我摇摇头:“回陛下,以臣所见,从这消息里判断出来的结论,远没有亲去明京一趟,得出的结论准确,所以不想随意猜测。但是有一点臣想说明,就是这个传递消息的人,实在是太没有水平了。”
黄台吉一愣,消息来源是另外的系统,却不能被这些外臣所掌控。只是这人能探查明京深宫内院,内阁诸相,本事自然是大大的,即便没得到确切的消息,也只是对面封锁的好,怎么能说没有水平呢?
随即扫了一眼其他四人,居然都没有对宁完我的说法表示惊讶,显然他们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说出来。
黄台吉虚心道:“宁卿说说怎么没有水平了?”
宁完我解释道:“第一点,崇祯何等勤政,他不临朝,又没有合理解释,当然,明廷对此的所有可能解释都应该被认为是不合理的,这本身就说明有大事发生,这个时候就应该第一时间回报,而不是等了半个月。”
黄台吉点头认可,但心中却是不以为意。这个不是细作水平的问题,而是通信线路的问题。关内外传递消息,哪有那么容易?锦衣卫难道都是吃素的?不达到一定等级的消息,是不可能立即通传的,否则传递消息的次数多了,暴露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第二点,怀疑崇祯病重,你去查太医院为主啊,跟曹化淳和内阁一群老狐狸叫什么劲?”
范文程一旁道:“想是太医院也被曹化淳给严密控制了,无论崇祯是否病重,太医院都该被控制住,曹化淳不会蠢到把这个忘掉。”
宁完我虽然不服,但他不会跟范文程较劲。他自知跟范文程比,他能力或许不缺,但性格差距太大。范文程为了前程可以忍辱,他却不行!不过要不怎么人家能当大官呢?但是这种无关人身攻击的小问题,宁完我觉得退一步就退一步。
他是聪明人,不会去随意竖这个敌。不过他心中却是怀疑这消息传递与范文程有关,否则他插什么言?他的智慧会看不出这里问题?对于黄台吉居然把细作部门交给范文程打理,既感不可思议,又感到对范文程深深的忌惮。对于黄台吉对范文程的信任的评估,又上调了五分。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第三点,八百里加急特征明显,沿路探去,很容易知道来源,即便需要时间,最起码该说明方向。第四点,所谓内阁直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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