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禁府,审讯间。
小天刚“苏醒”,他呆呆地望向四周:掉皮开裂的天花板,摇曳不定的灯光,血迹斑斑的桌椅,布满灰尘的单向透镜,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摄像头。
如果一个人在昏倒前还是养尊处优的暴发户,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阴森恐怖的陌生环境,那他会怎么想怎么做?
小天是这样做的——傻子一样呆望了半天,忽然疯了一样哭喊道:“快放我出去!啊!啊!啊!啊!啊!啊!”
哐!审讯间的门被大力推开,两名狱警骂骂咧咧走了进来,其中一人胸前的名字牌上写着:卡洛,另一人写着:罕。
卡洛一进来就冲小天怒斥道:“老实点儿!”说着,他扬起手作势要打。
小天马上老实了:噤若寒蝉、瑟瑟发抖、低头缩脖子,眼中恐惧多过愤怒……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怎么看,小天都是一个本事不大脾气大,但吓唬一下就崩溃的富家子弟。
名叫“罕”的狱警紧盯着小天看:皮鞋至少值八千,金链子恐怕值五万,衣服大概值二十万,帽子上的珠宝估计近百万——好肥的羊啊!
罕明白:小羊虽肥,但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敲诈,因为新上任的典狱长为人正直,绝不允许敲诈勒索贪污受贿的事情发生,就连他带来的手下也一个个铁面无私秉公执法——比如今天负责审讯的狱官:小鹰.弗朗哥。
想到小鹰狱官,罕不禁偷偷看了一眼审讯间的单向透镜,他很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顶头上司的监视中。
该干活了。
罕转向小天,面无表情道:“你叫张雪飞?”
“嗯”,小天低声嘟囔着:“身份证都被你们拿走了,这还有啥好问的……”
罕没有理会不知好歹的小天,继续问:“你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吧?”
听到“大户人家”这四个字,小天顿时神气了起来,只见他大剌剌道:“那是,我家是搞房地产的,盖过的楼房至少有一百栋!我家的仆人至少有八十个!我家的常驻数士至少有十名!”
未等对方开口,小天意犹未尽补充道:“谁不知道我们张家是沧亭镇一霸!”
罕忍住笑,摇摇头严肃道:“我没听说过沧亭镇,也不知道什么张家。”
其实真有沧亭镇这个地方,也真有姓张的大家族,张家也真是当地的大包工头。但跟光跃城比起来,沧亭镇也就相当于千万个超级社区之一,没人能记住这种芝麻粒大小的地方。
小天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不屑,顿时萎靡了下去,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没听过……”
罕继续问:“你为什么要在禁府门口撒传单?”
小天愣了一下,忙道:“我老姑被你们抓了,听说就在光跃城的天成禁府。对了,老姑对我就像对亲儿子一样好……”
“行了!”罕才没功夫听小天拉家常,他摆摆手道:“你老姑叫什么名字?”
小天连忙陪笑道:“我老姑叫张雪娘……请你们放了她,我愿意给钱,多少都行!”
罕心中一动,但表面上却不为所动,只是掏出通讯器开始低头查询。他查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是有这个人,不过……”
小天紧张道:“不过什么?”
“不过她已经死了”,罕淡然道:“上个月就死了。”
小天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他才歇斯底里大叫道:“杀人犯!快还我老姑!我要去告你们!”
罕冷笑道:“连皇族都忌惮我们天成学院,你又能去哪里告?”
小天似乎没听懂,傻愣愣地呆了一下,然后继续大叫:“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告!”
此时,名为卡洛的狱警忽然对罕道:“这人是纨绔子弟,根本不明白政局时事,你还是说点浅显易懂的吧。”
浅显易懂?罕点点头,嘴角浮起了一丝残忍的冷笑。
看到罕的冷笑,小天浑身一哆嗦,但嘴上还兀自强硬道:“你们等着……”
“我们?”罕忽然意味深长道:“小伙子,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似乎预感到情况不妙,小天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看到小天的傻样,罕轻蔑道:“你知不知道,在禁府门口撒传单是有罪的,按律当入狱,刑期三个月!”
听到“入狱”二字,小天的脸色瞬间煞白。
似乎对小天的反应还不够满意,罕补充道:“三个月的时间不算长,但九成的犯人都活不到那个时候。”
小天身体一软,差点跌到桌子下面去。
“至于你……”罕一指小天,残忍笑道:“恐怕连三天都撑不过去!”
小天彻底崩溃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哭着央求道:“两位大哥,我知错了,求你们放我走吧。”
罕嗤笑道:“放你走?门儿都没有!”
小天忙道:“我有钱!”说着,他把金链子和帽子手忙脚乱地摘下来,推到了罕的面前。
罕脸上的贪婪一闪而逝,但他偷偷瞥了一眼单向透镜,又瞥了一眼摄像头,最终还是义正言辞拒绝道:“没用的!你以为我们是政府的那帮**警察吗?”
“这里还有!”小天把鞋脱下来,往桌子上一扣,叮叮咚咚,掉出十颗数晶。
两名狱警的眼睛瞬间呆滞。十颗数晶就是一千万,足够在光跃城买套大公寓了,或者在郊区买个大别墅,或者二十年不用工作!
他们贪婪地咽了下口水,却并不敢动这些数晶,而是齐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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