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据一个弃暗投明的小头目讲,前面应该就是那些匪徒的营寨了。”一名挂着标统衔的新军笑着说道,“哼,蛐蛐一帮乌合之众,也敢在官军面前设立营寨,我看啊,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次的官军可是刚采购了一批江南机械局的武器,这群小毛贼的运气还真是不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张大人让协统带上了炮队,但想来,那些落草为寇的家伙又能有多厉害?!
“不要大意,这次我们说是有五万人,但是只有一个协的新军,其余四万多人都是巡防营,对面的匪徒可是十数万,到底能不能赢都还未可知呢。”
协统萧良臣的脸色可没有他这么好,十几万的匪徒,这已经算是大规模叛乱了,新军的战力的确很强,但是,到底能不能赢他心里也没底。
“协统?是不是小心过头了?”
即使是十几万匪徒,凭借现代化的战术也是可以轻易剿灭的,蛐蛐土匪而已。
“小心无大错,学校里学的东西,都被你吃到肚子里了吗?”这个标统可是第二十五混成协附属军校毕业的,居然说出这种狂妄的话,这让萧良臣很难想象。
“不敢大!人!”那个标统阴阳怪气的说道,显然是不服萧良臣的话的。
萧良臣原本是第一标标统,这次为了剿匪,临时暂代第二十五混成协协统,底下这些人不服气,他当然是知道的。
就算是他前往美国参加过万国海陆军赛会,这些人也还是不会服气的。
除非能用真正的功绩来堵住那些人的嘴。。。眼前的这些贼子,就是最好的功绩。
想到这里,就算是他,也有了一些些想要不顾一切的拔掉眼前匪徒营寨的冲动。
但长久以来的新军指挥,让他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些危险。。。但是又想不到在什么地方有危险,他们的一个小头目都已经在帮官军了。
正想着,一些沉闷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随机头上传来了几声尖啸,行军的队伍停了下来,他们都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萧良臣脸色大变,这是!!!
他终于想起来在哪里听过了,那是几年前他参加万国海陆军大赛的时候,这是!!
“卧倒!”
遭遇生命的威胁,萧良臣完全没有估计脸面的跳下了马,张大了嘴卧倒在地。
天降正义!!!
审判(炮弹)从天而降。
耳边不知道传来了多少爆炸声,几乎把萧良臣的耳朵震聋了,但所幸,炸点大都离他大概有三十来米的距离,只要好好趴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只可惜,这匹战马是一定要交代在这里了。
正想着,跟随了他不少时间的爱马就侧着身子想他砸了过来。。。萧良臣赶紧做了一个侧翻滚。。要是躲过了炮击却被马砸成重伤就太讽刺了。
炮击持续了五分钟左右,他几乎是一秒一秒的数着过来的,真正处在这种境地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有多难熬。
即使知道自己应该没有进入炮击的中心,但是还是会担心,万一对面的炮手手一抖,造成一发正中的话,那他就会和刚才那个顶嘴的标统一样了。
十多米外,就是刚才那个家伙的尸体,翻滚错方向的他被炮弹正好命中变成了一堆碎肉……所谓的尸体,也不过是他血肉模糊的头部加一根连着皮的脊柱罢了。
凭借着万国海陆赛会的经验,他发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现实——对方居然拥有一百毫米以上的重炮!而且至少超过了五门!这可是最富有的北洋六镇都用不起的东西啊!
自己面对的真的是以前的那种流匪?不可能,能弄到这种武器,一定是有预谋的,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就这样回去了,否则,自己的前途就完了!
“所有人,隐蔽!进树林!”
只要进了树林,敌人在不能判断这边准确位置的情况下应该不可能浪费炮弹的,毕竟炮弹在国内现在除了江南机械局外都没办法生产,打一发就少一发。
进入树林后,整整一刻钟的时间都没有炮击的声音,萧良臣也稍稍安了安心。
“怎么样了?”
刚才进林子,他就让亲兵去统筹工作了,现在他急需知道各部队的情况。
不管是因为有内奸还是说敌人的运气,炮火已经让指挥链断掉了,现在必须重建指挥链,否则……
新军的人到是可以相信,但,巡防营的人很有可能就这么跑路了。
“大人,确认阵亡三百余人,失踪一百余人,后面的第二标,第三标,炮队马队还有剩下的巡防营已经进入树林隐蔽了。”
也就是说,还没开始打,自己部队的伤亡就已经超过一成了?!(新军一协四千人左右)
这么大的伤亡,还好是行新军,如果是巡防营的话,现在已经崩溃了吧!
“那第一标呢?”
这可是自己的老部队,也就是刚才遭到炮击的那一支部队。
四百多人的伤亡,第一标的建制可以肯定不全了,这让萧良臣的心在滴血,那可都是当年。。
“都在林子里,但是,第二营和第三营都伤亡过半,建制被打残了。”
对此,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遭到了那样的打击,萧良臣对情况一直就没报乐观的态度,这种结果也还是能接受。
至少还有一个营的完整指挥链,进攻的时候,第一标,不,第一营,还是自己的一把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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