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总是短暂的,离别的时光已不可阻挡的出现在一人一鼠面前。
“松鼠兄,多多保重,告辞了!”
聂枫狠狠一抱拳,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野石镇的方向走去。而怪鼠圆睁着乌黑晶亮的小眼睛,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仿佛是在感受这份离别的酸楚滋味,又仿佛是在将眼前之人牢牢刻画心中。
自打醒来,一人一鼠足足花费了近两个时辰,才再次踏足在森林之外的草原上,而这里也正是聂枫选择的离别之处。
当然,他自然可以带着怪鼠直达野石镇,但一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该分开最后还是要分开,二来怪鼠的身份有些特殊,如果被其他历练者或者猎杀队伍撞见,不免一番厮杀,虽说怪鼠不惧,但却可能由此给聂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考虑再三,聂枫终于决定就在此地与怪鼠分开,毕竟守着森林,怪鼠才会无所畏惧,也才不会有什么泄露行踪或者致命搏击之类的事情发生。
聂枫的身影已出现在了三百丈距离之外,忽然颇显怅然的身影停了下来,转过身狠狠望了望远处的金黄色短小身躯。
“松鼠兄……保重啊……下一次再见面时,我的实力一定能赶得上你……”
声音是吼出来的,随风飘散开,漫布在空旷的草原上,略带着点嘶哑和哭腔,这是聂枫最后的心声。
吼声过后,聂枫心胸之中的那一股惆怅顿时消减了不少,转过身形,抛去背后的不舍,脸庞上开始涌现对眼前的渴望,步伐依然沉重,但却开阔了许多,快速离去的身影终于渐渐消失在远方。
“叽叽……”
“叽叽……”
一直都静立在原地的怪鼠,似乎听到了聂枫的吼声,原本有些沉静的目光顿时再次清朗起来,短小的身躯原地使劲跳了两次,仿佛是在向远方离去的人说着保重,又仿佛是在期待再次重逢时的喜悦……
再次踏足野石镇,聂枫不由得心绪万千,一别大半年,原本粗糙简陋的小镇,一如既往的破败不堪,但人来人往,街道上仍旧显得有些热闹。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聂枫大踏步向着金老的铸剑铺走去。
黄龙猎杀团的团主已然身亡,时隔一日,倘若聂枫所料无差,此时此刻的黄龙团正在面临被驱逐的局面,而巨熊团则如日中天,这副一面倒的情形,虽然聂枫算不上沾光,但至少安然走在街头,也不再会惧怕被黄龙团认出来。
铸剑铺在一条街道的尽头,依旧是那三间低矮的茅草房,依旧是那块破旧的金氏铸剑铺牌匾,但聂枫却发现,昏暗的室内早已冷清多日。
很显然,金老早已离去。
“去哪儿了呢?”
聂枫满肚子的疑惑,他倒不担心金老出什么事,因为房门是关起来的,而一向不灭的炭火也是被水浇灭的,种种迹象表明,金老离开时虽然匆忙,但却是有计划有安排的离去。
“可能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吧……”聂枫自我安慰道。
没见到金老,也就无从谈及告别,虽然省去了一番离别时的酸楚,但心里仍不免感到遗憾。缓缓带上房门,轻叹一身,就想转身离开。
忽然街道一旁,一记清亮的声音响起。
“聂兄弟,你终于来了!”
瘦削独臂的青年人,骆远。
“骆大哥,你怎么会在此处?”
聂枫走上前,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呵呵,原本我还在想,你要来野石镇,第一站非金老的铸剑铺莫属,结果真让我遇上了,看来我们还是挺投缘的嘛!”
失去胳膊的骆远,似乎比之数月前更加开朗了许多,尤其这两天,不仅为叔叔骆刚报了大仇,而且一向视为对头的黄龙猎杀团也面临树倒猢狲散的局面,他的心情自然大好起来,不知不觉间的说话都带起了玩笑。
聂枫随即问起了金老离去之事,没想到骆远的回答也让他颇感莫名其妙起来。
一月之前,孟熊团主去黄池之处理论,没想到黄池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削铁如泥的长剑,当然也就是被聂枫收在玉佩空间里的那把飞金剑,飞金剑一出场,便轻松的砍断了孟熊团主手中的两把上品铁剑,而其中一把正是由金老所铸。
孟熊团主狼狈逃脱,继而躲了起来,但飞金剑锋锐无比的消息却不胫而走,直至被金老听到了耳中。
后来,金老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骆远的栖身之处,叮嘱骆远,待得聂枫历练回来问起他时,便说上品铁剑之上还有宝剑,他去找寻宝剑的铸造方法去了。
“宝剑的铸造方法?”
聂枫一阵惊愕,旋即释然般微微笑了起来,倒让一旁的骆远有些摸不到头脑。
“骆大哥不用想了,金老是个对铸剑术痴迷无比的人,肯定是想到了某种特殊的铸剑材料或法门,这才急匆匆离去,或许下一次再见面时,金老就能铸造出类似飞金剑的长剑来也说不定呢!”
聂枫毕竟跟随金老生活了大半年的时光,对金老的性格可算是熟知无比,别看金老年纪不小,但却人老心不老,铸剑术方面的学问,几乎都成了支撑金老活下去的灵丹妙药,因此金老的这些行动,自然也就很快被聂枫猜出了真正的目的。
既然连金老都去追逐梦想了,他一个才刚过十五岁的少年,又有什么资格不去努力追逐未来呢?
想到此,原本还残留在心里的那一丝怅然,立刻被聂枫驱赶的一点不剩,青春年少的脸庞上又恢复了信心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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